第7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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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留在昭华宫，说是探望皇后娘娘，但更主要的是叫天家看见她们在探望皇后娘娘。</p>明德帝略显不悦地叫她们都散了，良贵妃抹了抹眼泪，对皇帝说全皇后因丧子伤怀，如今还卧床不起，请他多劝皇后两句。</p>
明德帝踏入内殿，一股浓郁得令人窒息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内殿里四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门上挂了两三层厚重帘子，就怕透了一丝风进去。</p>
全皇后头戴挡风巾，穿着明黄里衣面无血色地躺在凤床上，见了皇帝顿时红了眼眶，挣扎着想起身，皇帝大步上前，将她按在床上，&ldo;皇后，你身子虚弱，便不必多礼。&rdo;</p>
全皇后看着英挺的夫主，眼泪簌簌而下，&ldo;陛下……臣妾、臣妾对不住您，咱们的皇儿，咱们的皇儿……&rdo;她哽咽不能语。</p>
明德帝长叹一声，&ldo;罢了，是皇儿没福气。&rdo;</p>
&ldo;陛下……&rdo;全皇后哭泣着，将他的手贴上她的脸庞，脆弱地感受他的温暖。</p>
皇帝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结发妻子。</p>
他曾试图向全皇后敞开心扉。两回。</p>
初回他大婚不久，莲花儿叫他善待她的新嫂子，他笑笑同意了。那时还不曾对莲花儿抱有绮念，他有意与自己的皇后琴瑟和鸣，享受男女之情，可惜初来的皇后战战兢兢，一心想作贤后，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不停地将他推给别人。他意兴阑珊，摇头作罢。</p>
后来他发现自己对莲花儿产生了不容于世的感情，他想切断这情丝，试图将这份感情移情于别人，他允许后宫所有妃嫔与他交心，无奈全皇后与其他妃嫔如何温柔媚人，他都无法对其产生与对莲花儿一般的怜爱之情。</p>
如今的全皇后之于他，不过只是后宫的臣子，她做的好，就善待她，她做得不好，就废了她。</p>
只是她突地深夜产子，皇子夭亡，究竟是意外，亦或……人为?</p>
全皇后轻轻摩挲他的手心一会，又悲从中来哽咽说道：&ldo;陛下，倘若这一切全是天意，臣妾甘愿承受这剐心之痛，然而、然而……&rdo;</p>
&ldo;皇后何出此言?&rdo;明德帝声音沉了一分。</p>
全皇后双手抓紧了他的大手，&ldo;陛下，臣妾难产生下死婴，全是贤妃从中作梗，臣妾好恨!&rdo;</p>
&ldo;贤妃如何作梗，皇后有何证据?&rdo;</p>
&ldo;臣妾……初七日，只喝了一碗人参鸡汤，其余因胃口欠佳一口未动，可偏偏就是那碗要命的鸡汤里，有虎狼般的催生之药，以致臣妾难产失血，累及无辜皇儿!&rdo;全皇后激动起来，双唇不住打颤，&ldo;陛下没有亲眼见咱们那苦命的皇儿，他生来头发就黑亮浓密，小脸圆圆乎乎，要多讨喜就有多讨喜，可惜他生来就不曾睁开眼，生来就不曾见臣妾这娘亲，更没福见陛下您这父皇!&rdo;</p>
全皇后说到后头，双目血丝缠绕，几近因伤而狂。</p>
毕竟死去的是自己的骨血，明德帝因全皇后的讲述伤怀，他怒形于色，&ldo;是谁胆敢在皇后膳食中下药!&rdo;</p>
全皇后深深吸了两口气，才勉强平复自己的情绪，&ldo;臣妾原也不知，每日只躺在床上思念爱儿悲痛万分，忽而一御膳房的烧火宫婢找上臣妾的宫女雁儿，向她偷偷打听臣妾初七喝了鸡汤没有，雁儿一听便知其中定有蹊跷，抓了她来昭华宫质问，那烧火丫头这才说出她见有一女官在鸡汤里偷偷下了东西，却不知是送给谁去，隔日才听闻臣妾难产，皇子夭亡!&rdo;</p>
&ldo;那女官是谁?&rdo;</p>
&ldo;正是御书阁里的林女官。&rd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