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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背到身后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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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垂眸看着双目通红的图尔，心平气和地开口：“汪昭出使是个秘密，连父母也不知真相。朕告诉他此行凶险，他若是不愿，可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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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尔没想到他发完疯，一转头却开始说这些，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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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和谈乃国之大计，不可不往。如有不测，请朕着人告于他家中二老，给他立个衣冠冢，使他生魂得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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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望着图尔：“朕要让他死得其所，告慰其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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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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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说了句他做梦也没想到的话：“现在，我们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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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庾晚音，所有活着的人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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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室沉默是被太后的骂声打碎的。女人的理智濒临崩溃，拖着伤腿朝他们爬来，似乎打算亲手代劳，杀了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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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只对暗卫简短道：“照顾好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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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被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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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晚音，把枪给北叔，让他盯着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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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担忧地望了他一眼，夏侯澹回以一个安抚的笑：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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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尔：“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必死之人，我是亡命之徒，我们谈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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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很平静：“确实。你就当是人之将死，随便说说梦话吧。明日此时，朕的好皇兄和你的好叔叔，都该举杯庆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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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都城里的街巷阡陌已经空无一人，犹如被大雨洗成了鬼城。活在天子脚下的百姓，对变故有着野兽般的嗅觉，全都闭紧门窗躲进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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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铎捷晃了晃手上的镣铐：“老哥，哪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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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他面前的副统领嗑着瓜子，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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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是赵五成提拔上来的。赵五成命他将杨铎捷关押受审，他却明白，此人只需关押，根本不用审。拖着拖着，把山上的皇帝拖死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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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铎捷笑道：“老哥，相逢即是有缘，左右无事，兄弟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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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统领吐了瓜子壳，转头去看窗外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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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铎捷也不管他在不在听：“话说当初曹操去征袁术，遇上大旱，军中缺粮。粮官问曹操，大伙儿没饭吃了可怎生是好？曹操便道：‘你将大斛换作小斛，发给他们。’粮官又问了，那将士们心生怨怼，又该如何？曹操说没关系，自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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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嗑瓜子的声音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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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铎捷故作不觉：“口粮一减，将士们果然暴怒。曹操对粮官道：‘得找你借一样东西稳定军心——你的项上人头。’粮官大惊喊冤，曹操倒也很委屈：‘知道你无罪，可若不杀你，难道杀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