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一个个正得发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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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每日给时安夏喂进去那么一点流食,众人费了无数心力。北茴等人知时安夏爱干净,也每日都给她擦身。
隔三岔五,唐楚君亲自领着北茴几人一起给女儿沐浴,把她收拾得香喷喷,水灵灵的。
除了没醒,看起来真就是和醒了无异。
但终究,没醒就是没醒。及笄都过了,眼看已进入冬季,时安夏还是没醒。
这日,唐楚君让钟嬷嬷把岑鸢叫到了余生阁的正厅。
岑鸢抬腿跨进屋,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他倒不惊慌,因为他刚从时安夏身边过来。
只要不是时安夏出事,于他而言就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唐楚君找他,除了关于时安夏,还能有什么别的事?
他站在岳母大人面前,恭恭敬敬行了礼,“小婿给母亲请安。”
“鸢儿你坐。”唐楚君轻声道。
岑鸢站得笔直,“母亲您说,我站着就行。”
唐楚君抬眸,仰望着他,想起第一次谈成亲的意向,也是这样。
她那时嫌他站着,像一座巍山怼在面前,便道,“还是坐吧,你太高了,我看着头疼。”
岑鸢似乎也想起了这句话,顿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唐楚君下首,“母亲可是对小婿有什么不满?”
唐楚君一听这话,立时红了眼眶,挥了挥手,哽道,“母亲对你是一万个满意。”
“那您直说。”岑鸢垂着眉眼。其实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母亲是希望小婿离开夏儿?”
唐楚君见岑鸢一下就猜到了,眼泪滑下,拿帕子擦了擦,“鸢儿,你的大好人生才刚开始。夏儿如今这个模样,叫你这般整日围着她转,对你实在不公平。听说你刚辞去北宣部尚书一职……”
岑鸢明白了,原来是辞官让唐楚君内疚了。
他默了默才道,“母亲误会了,尚书一职迟早都要辞去的,跟夏儿无关。”
唐楚君却不信,就觉得女婿为这个家做出的牺牲实在太大了,“鸢儿,你这年纪正是人生最好的时候,你的路还长……”
“母亲,我的路,就是夏儿的路。路上缺了谁,都不完整。她不过是暂时醒不过来,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这次只是时间久一点而已。母亲
不要灰心我辞官回家陪着她是我心甘情愿的。”
唐楚君还要说什么张了张口便说不出来了。再让女婿离开女儿反倒像是她故意要拆散一对苦命鸳鸯似的。
她叹口气“总之你哪日若有什么想法别为难只管跟母亲说。母亲不会怪你。”
岑鸢也不辩解更不发誓只淡淡一个字“好。”
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时间可证心意。
他起身告退“母亲那我走了。我正在给夏儿读报她还等着我呢。”
唐楚君点点头望着女婿高大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心头一阵酸涩。
她很害怕女儿就此长睡不醒。
所谓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呢更何况是少年夫妻。情谊再深也经不得如此消耗。
姚笙在南雁和木蓝的搀扶下慢慢走进屋。她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能自己用膳自己走路了。
虽然还不能走得太远但可以不坐在轮椅上生活已是很大进步。
她坐下“我就说不成吧鸢儿那孩子不会离开夏儿的。”
唐楚君抹了抹泪
姚笙道“其实有一阵子我也害怕连累你们。”
唐楚君一下止住了泪水“姐姐……”见姚笙那张脸越来越年轻她这声“姐姐”就喊不下去了。
她道“姚笙你说的什么胡话呢?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说‘连累’两个字?”
姚笙端起木蓝递过来的药喝了一口苦然后便又吃了一个清甜的蜜饯方将苦涩压下喉头“所以鸢儿想必也觉得咱们是一家人夏儿是他妻子怎么说‘连累’二字。”
唐楚君哪能不懂这些道理只是“我就是觉得鸢儿太苦了。”
姚笙点点头“鸢儿是苦可若你让他离开夏儿想必会更苦顺其自然吧楚君对夏儿要有信心。”
她比唐楚君有信心多了。她被关在地牢里一度灰心丧气以为自己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