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HE(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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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位夫君陪着游山玩水。这位公子亦是有福之人,您家娘子是愈发漂亮了。”老板一番话说得秦烬阳是笑逐颜开,他递给老板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准备一桌好菜,剩下的不用找零了。”
接过银子,老板那双眼睛都快笑没了,赶紧应着。萧慕棉坐在长凳上,虚支着下颌,没好气地瞥了眼秦烬阳那张欠揍的脸。
“对了,山上宝经寺这几日在做法事,热闹得很,二位可以去逛逛。”
秦烬阳“哎呀”一声,接过话:“这寺庙真乃灵寺,上次来时我许的愿望成了真,该去还愿才是。”
闻言,萧慕棉忍不住从饭碗里好奇抬头:“你许了什么愿望?”
再次来到宝经寺,与上次的清净淡雅不同,此时寺里人来人往,香火鼎盛,上香拜佛的人排作长队。
萧慕棉趁着秦烬阳在大殿排队还愿的间隙,溜进后院西厢房一间小屋,听刚刚路过的小僧说,过去的许愿册子全存放在这儿。
萧慕棉麻利地翻出去年的许愿册,顺着日期一顿翻找,终于发现了秦烬阳的字迹。
“愿她为心中挂念之人。”
萧慕棉微微一怔,随即“嘁”了一声,将册子放回原处。
“你刚刚去哪儿了?”秦烬阳从大殿出来,未见到等在外面的女子,急得他四处寻找,最终在一处拐角与刚刚从后院溜出来的萧慕棉相遇。
萧慕棉嘴角勾起标准的敷衍弧度:“这位公子,我们只是雇主和雇工的关系,您是否管得太多了?”
秦烬阳被噎了一噎,只得悻悻闭嘴。
回到客栈,老板见了两位财神爷,笑着迎上前来:“姑娘、公子,上房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片刻之后,萧慕棉站在房间门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老板,我记得我们要了两间上房。”
老板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姑娘,近几日因宝经寺的法事,住店的客人多,只剩这一间上房了。”
萧慕棉的视线在老板和秦烬阳之间转了几圈,但见两人皆一脸正气,不像是说谎。她微微一笑,进了房间,随即顺势抬脚挡住跟在身后的秦烬阳。
“你,睡柴房去。”
“啪”地一声,门被重重阖上,萧慕棉支起耳朵,听见外面老板压低声音说道:“公子是如何得罪夫人了?”
萧慕棉翻了个白眼,还想做戏匡我。
抵达凉州时,正值薄暮冥冥,绯月早已在城外等候,见到远处并肩疾驰而来的两匹骏马,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见过门主。”绯月盈盈一拜,转瞬换上副甜腻的嗓音,“哎呀,秦公子,真是好久不见,可想死奴家了。”
秦烬阳身体瞬间一闪,躲到萧慕棉身后,让朝自己倒来的绯月扑了个空。
可萧慕棉并没有保护他的打算,侧开身体,一把将秦烬阳推到绯月面前:“你不是一直惦记他么,现在他是我的雇工,付过钱的。”
言罢,萧慕棉抬脚就走,听见秦烬阳在后面吼道:“你只付了一百两!”
盘中的羊肉已经被切成小块,又一刀下去,一小块羊肉被彻底震成碎末。
绯月看着一脸怒容手起刀落的秦烬阳,缩了缩身子:“至于嘛,不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又没真把你怎么样。再说了,我能把你怎么样,你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
然而,秦烬阳并未理会她,只是一味地哀怨看着坐在右手边的女子。
萧慕棉眼眸灿烂,完全无视掉身旁的视线,笑盈盈递给绯月一盘冰露:“这冰露味道真好,你尝尝。”
绯月接过盘子:“我早尝过了,这冰露是柳念念做的,她现下在这家店后厨做工。”
“柳念念?”秦烬阳的目光终于不再哀怨,惊奇地看向绯月,“柳念念是你们的人?”仅仅一瞬之间,他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绯月并没有接着聊此事,转而有些担忧说道:“听说那暗卫带着藏宝图逃往天山,很多人为了藏宝图追随而去,可如今还无一人自天山归来。你们两人虽都到过天山,可此行凶险,切记小心为上。”
萧慕棉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我寻了个对天山十分熟悉的向导。”
“向导?谁?在哪儿?”
话音刚落,在秦烬阳震惊的目光中,辰千澈掀开雅座的幕帘,淡然自若地坐在了四方小桌无人一侧。
萧慕棉的目光越过他的肩,朝幕帘外探去:“何姑娘呢?不是说你们一起来么?”
“此来凉州路途遥远,洛洛身体有些不适,我先送她去血月门休息了。”辰千澈用那双狐狸眼凌冽地将在坐三人一一扫过,触及到秦烬阳时,不禁冷哼一声。
绯月惊叹地拍了拍手:“请辰千澈当向导,大手笔呀。”
说着,她的身体朝辰千澈凑近一分,将手捂在胸口,自信抬头:“辰公子,你可知当年救你和何姑娘,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还不等辰千澈回答,坐在一旁的秦烬阳倒是先开了口:“是你炸了我师父的坟墓?”
绯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惨了,怎的把这茬给忘了。没有一瞬的犹豫,绯月立刻指着萧慕棉:“她干的,都是她指使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坐在主位上的女子,但见萧慕棉气定神闲地放下银叉,用绢布擦了擦唇角,再换上一个标准的笑容,视线转向秦烬阳,
“是我干的,怎么了?”
空气一瞬间的安静,秦烬阳勾起唇角,眼中一片和煦:“没事,炸了就炸了吧。师父生前豁达,坟墓既已重建,斯人已逝魂归黄泉,他老人家定不会计较这些琐事。”
“噗嗤??”辰千澈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淡淡瞥了秦烬阳一眼,“洛洛想去祭奠她父亲,等到了胥凉城,你们两一起去吧,顺便替心悠上一炷香。”
辰千澈曾血洗胥凉城,虽对战的都是些武林人士,但亦有不少普通百姓见过那血腥场面。绯月寻来帷帽,将辰千澈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三人在胥凉城里转悠,也不知那二人去祭拜何尘需要多长时间。
萧慕棉好奇问道:“辰千澈,你武功恢复了多少?”
提起此事,辰千澈的脸瞬间变黑:“勉勉强强,放心吧,不会拖你后腿。”
萧慕棉抿了抿唇,决定还是不去招惹他的好,转而朝绯月说道:“明日辛苦你送何姑娘回血月门,在我们回来前,务必时刻要有人护她左右。”
此事本应寒凌来办,可现下寒凌寻了一堆理由躲着不见,萧慕棉就此作罢,这样也好,随他去吧。
行至胥凉城集市,街道上挤满了交货的商队,西域商人和中原商人在此处交接货物,再送出关亦或者送到凉州。有的商人索性在集市支起来小摊,能售出一些是一些。
卖皮草的商人拉住路过的萧慕棉:“姑娘,要不要看看这上好的雪狐皮?冬天快到了,这胥凉城的冬日若没有一件皮草厚袄可不行呀。”
这雪狐皮洁白莹润,绒毛浓密丰厚,让萧慕棉忍不住摸上一摸,触及柔软顺滑,确实上等,若到了中原,价格比现在翻十倍都不止。
可现下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带无用之物,萧慕棉正要拒绝,忽听得身后辰千澈说道:“买吧,这时节的天山用得上。”
言罢,只见辰千澈目光扫过摊上的三张雪狐皮,抄着手不再动。
萧慕棉只得将视线转向一旁的绯月,盯得绯月不自在地眨眨眼:“你看我做什么?”
得,三个人出来逛街,没一个人带银子。
萧慕棉依依不舍地挪开抚摸雪狐皮的指尖,此时,旁边横插进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这三张雪狐皮,我们都要了。”
秦烬阳将银子递给摊贩,抱起三张雪狐皮:“我去找裁缝制成贴身小袄。”
考虑到自己没带银子,萧慕棉索性将采买单子一并递给秦烬阳。
望着秦烬阳在集市中忙碌的身影,绯月连连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仪表堂堂、武功高强,还如此贴心,幸好没死,否则真是可惜了一位宜室宜家的美男子。”
萧慕棉叉着腰反驳道:“我可是花了一千两雇他。”
“你只付了一百两定金。”绯月好心提醒,“刚刚那三张雪狐皮就一百二十两了。”
萧慕棉:……
无言回首,身后的两人已腻作一团,害得萧慕棉又慌忙转开视线,听见身侧绯月小声嘟囔:“没想到传闻中的辰千澈腻起来也如寻常男子一般。”
天山绵延数千里,有辰千澈引路,三人很快进入山中,深秋的森林五彩斑斓,白桦、胡杨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穿越绚烂的山林和红棕的草甸,三人来到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中。
天渐渐暗了下来,疾风骤起,卷起冰渣无情地拍在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萧慕棉拢了拢贴身的雪狐皮小袄,一股暖意淌过全身。
辰千澈走在最前方探路,每一步都极为谨慎,一望无际的白茫之下,谁也无法预料隐藏着什么。
忽然,一声惊呼自风中隐隐传来,三人蓦然顿住脚步,视线不约而同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峰将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又有几声惊呼传来,三人默契地轻点脚尖,朝喧哗处奔去。
白雪之上,滴滴点点落着赤红的鲜血,近处的血泊中躺着三人已被锐利的熊爪开膛破肚,不远处八头熊将六名西域装扮的人团团围住。
“他们袭击幼熊,被母熊召来的熊群围攻了。”辰千澈瞬间明白过来前因后果,对于这种自作孽的人,他一向是放任他们不可活。
然而,萧慕棉却有几分不忍心,轻声说道:“既然遇上了,帮帮吧。”
辰千澈抄着手,摆明一副要去你去的模样,她只得将目光转向秦烬阳。
许久未在她脸上见到这副几分可怜又眨巴眨巴的表情,秦烬阳没有片刻的犹豫,瞬间拔出长剑。
两道凌厉风声扫过,打得熊群一阵慌乱,片刻的惊惶后,熊群反应过来,重整包围圈,朝两人围来。
“跑!快跑!”
那些被围攻的人,见熊群的目标转移到两人身上,竟不顾援手之恩,仓惶逃走,在雪地上留下一片慌乱的脚印。
“诶,你们!”
萧慕棉气得柳眉倒竖,但此刻也无暇顾及,熊群被激怒,更加疯狂地扑来,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一阵疾风卷过,萧慕棉在与秦烬阳对视的刹那就明白过来此刻两人所思相同。
虽无言语,两人在熊群中穿梭自如,剑气纵横,两道剑气凝作一股强劲的风暴,将周围的积雪卷起,一片白茫茫的雪幕骤然升腾,熊群一时迷失了方向。
雪幕之中,寒光如织,熊群终于渐渐不敌,发出阵阵不甘的咆哮,缓缓退去。
萧慕棉收起长剑,抬头看向盘坐在山坡一块巨石上看戏的辰千澈:“你就这么坐着看我们俩累死累活?”
辰千澈懒懒直起身,轻盈地跃下巨石:“请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托某些人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只有轻功,打不了一点。”
“再说了~”辰千澈故意将尾音拖得长长的,“你们俩如此默契,我一个外人又能做什么呢?”
听闻此言,秦烬阳那本蹙着的眉瞬间舒展,辰千澈一个外人确实不便插手,自己就不一样了,我是内人。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即将落下,大风卷着雪花肆虐而过,发出凄厉的啸声。雪片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狂风掀起积雪,卷出一道道白色雪浪,翻滚着,奔腾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萧慕棉抬眼望着挡在身前为自己遮挡住大半风雪的背影,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辰千澈不愧是从小在天山长大的人,很快寻到一处温泉地洞:“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会儿,从这个地洞穿出去,就能到断魂崖。”
断魂崖,千丈冰刃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传闻和阗国的藏宝图被藏在断魂崖顶。萧慕棉剥开脚下的雪层,几具尸首乍然出现,想来皆是自断魂崖上摔下来的。
“没想到你们竟也寻到这儿来了。”
萧慕棉循声望去,正是昨日被熊群围困的几人,她冷哼一声:“救了你们性命,也不见道一声谢。”
其中一人笑着走上前来:“姑娘哪里话,救命之恩我们自是铭记于心,只是昨日那情形凶险万分,我们怕扰了姑娘心智,给姑娘拖后腿,才匆匆离开。”
萧慕棉收回目光,望向隐在云雾中的断魂崖,懒得与这些人多费口舌。
“三位也是来寻藏宝图的吧,这断魂崖下皆是亡魂,不如我们几人合作,取得藏宝图后平分,如何?”
萧慕棉淡漠回道:“不用了,各凭本事吧。”
言罢,三人脚尖轻点,如三道幻影,朝着断魂崖顶端腾去。这冰刃乍一看似利刃直指天穹,实则留有一些冰锥可作落脚,六道风声紧随其后,萧慕棉微微提气,便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忽然,三道刺耳的风声呼啸而来,一枚梅花镖自萧慕棉手边擦过,旁边传来辰千澈的声音:“你说你救他们做什么?还用暗器,没品的杂碎。”
此时萧慕棉察觉到秦烬阳靠了过来,轻声说道:“小心些。”
又是几道风声袭来,萧慕棉和秦烬阳抽出长剑,舞出一道剑网,将射来的暗器纷纷挡下。冰刃几乎垂直插入云霄,两人抵挡暗器的同时,还要稳住身形,一时间,处境变得极为艰难。
然祸不单行,一声鸣啸响破天际,几只猎鹰被冰刃上的动静吸引,盘旋着朝他们飞来。天山猎鹰体型庞大,如钩的利爪划破长空朝冰刃上的几人袭来。
萧慕棉抽出缠在腰间的软鞭在空中挥舞,试图将袭来的猎鹰逼退。
一只猎鹰猛地俯冲而下,朝萧慕棉扑去,她堪堪打落一枚梅花镖,还来不及稳住身形,只听得“嗤啦??”一声,肩头外衫被猎鹰撕碎,露出里面的雪狐皮。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急急坠落,眼见着就要摔下冰刃,千钧一发之际,跟在身后的秦烬阳猛地用力将长剑刺入冰刃之中。
转瞬间萧慕棉手中长鞭已卷上剑刃,身体再度腾空而起,借着长鞭的惯性高高荡起,落在一块突出的冰锥之上。
“啊!!!”
身下传来刺耳的哀鸣,猎鹰俯冲而下,用利爪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那人正在发射梅花镖,无暇抵挡袭来的猎鹰,被生生带离了冰刃。
其他猎鹰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跟在身后的几人被搅得阵脚大乱,发出阵阵惨叫,一个接一个地被猎鹰抓起,扔向千丈冰刃之下,与断魂崖脚的亡魂们融为一体。
混乱之际,三人朝着断魂崖顶疾奔而去。
云层之上,就连阳光也无一丝温度,狭窄的崖顶,一个身影早已被大雪覆盖。萧慕棉小心翼翼地掸掉他身上厚厚的积雪,才发现此人正是和阗国左将军身边那名暗卫。
他的躯体早已凝固成冰,萧慕棉注意到他手心下压着一卷什么东西。
“是藏宝图吗?”秦烬阳轻声问道。
闻言,萧慕棉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