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来他不是庸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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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好像以刘季爱开玩笑的性子,这话确实是像他会说的。刘邦想喊冤。
如果他真的看到了这一幕,说不定会取笑曹参和萧何。但他真的没有啊!
萧何像是躲避什么污秽似的,和身旁任敖换了个座。
曹参取笑:“我不忍吵醒你,你还生气?你这友人可不怎样啊。品行有亏,品行有亏!”
萧何又和周勃换了个位置,离曹参更远了。
萧禄悄声对曹?道:“曹叔父这样,我都想揍你了。”
曹?:“???”喂喂喂,我阿父和你阿父开玩笑,你揍我干什么?!
韩信决定不再硬撑,忙装醉让刘肥把他背进屋。
这样的酒席,他是待不下去了。
义父他们都不尴尬吗?我都要尴尬得找地缝钻了!
被叔伯保护,没有被“恼羞成怒”的阿父教训的刘盈,躲在王陵怀里摇头叹气。
阿兄蹭了那么多年的饭,怎么脸皮还不如我和阿父厚?这样不行啊。我们刘家人,厚脸皮是遗传,阿兄还得锻炼。
庆祝完后,刘家继续忙着夏收夏种。
因小麦产量比粟和大豆高,虽然麦饭非常难吃,为了应付田税,填饱肚子,也有农人种了小麦。
小麦占良田,良田珍贵,需要在冬季要休耕一季保持土壤肥力。农人之前多种春小麦,此刻家里正好收割了小麦。
王陵和雍齿家中的工匠琢磨出水车石磨,磨坊自建成起,一日不停地为村民磨面粉。
刘邦身为仓吏,每年农田收获都是粮食入县仓的时候,十分忙碌。
还好如今家中有钱,又多了韩信这个青壮劳动力,刘邦雇人收割耕种,不会耽误家中农活。
夏收之后,因今年有了石磨,种小麦也不用吃难吃的麦饭,许多农人在田地里补种了春小麦,期盼过冬前能收一茬。
“没想到种小麦的人这么多。”刘邦感慨。
刘邦命人维持磨坊秩序,自己走上家乡田头。
他扶剑伫立,远眺农田。
以往这些田地都是种粟,换成小麦后,产量会增加一大截。农人幻想着丰收那日,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刘邦正看着眼前的景色沉思,感到后背一沉。
不
用想,肯定是刘盈把他当树爬了。
果不其然,刘盈抱着刘邦的脑袋,骑在了刘邦的脖子上,并把下巴搁在了刘邦的竹冠顶上。
他长高了,竹冠不能再阻挡他的视线。
“盈儿,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爬我的背。”刘邦叹气,“太沉了。”
刘盈道:“我才不要,这里是我的宝座。除非阿父承认自己很弱,否则我要一直坐。”
刘邦:“……”真是服了这个不孝子。
刘邦力气不小,扛个儿子问题不大,只是不想扛。但儿子都这么说了,他只能争这口气,没叫刘盈下地。
“阿父,你刚在叹什么气?”刘盈问道,“今年风调雨顺,你不开心?”
刘邦道:“开心。”
刘盈拍了父亲的后脑勺一下:“那你叹什么气?回答啊,你不回答,我就和别人说,你看见其他人的田地丰收,嫉妒得直叹气。”
刘邦想把肩膀上沉甸甸的竖子摔下来。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孩童?!
刘邦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刘盈是亲生的,不能摔,摔坏了还要自己花钱治。
“盈儿,今年皇帝暂停修建宫殿,北疆和南疆的仗也打完了。”刘邦道,“今年又风调雨顺,乡亲父老的日子终于好过了些。”
刘盈点头,用下巴敲击竹冠,告诉阿父自己在点头。
刘邦道:“我听县令透露,今年我的考评当是第一。不知道上面看重你我的贵人是谁,但有贵人相助,我或许能在咸阳站稳脚跟。”
刘盈再次用下巴敲击竹冠。
刘邦道:“盈儿,你认为始皇帝是一个厉害的皇帝吗?”
刘盈拍了拍阿父的头顶:“当然!”
刘邦轻笑了一声:“你阿父我啊,在年少时曾远游魏国。那时大秦还未灭六国,天下纷争不断。那是大争之世,是士人最活跃的时代。”
刘盈静静地把下巴搁回父亲头顶。
当父亲说起曾经时,自己最好别打断,否则阿父嫌弃自己烦了,就不会说了。
刘邦露出回忆的神色,再次向刘盈讲述他的游历。
他总爱说过往。
刘盈总听不腻。
“那时各国边境都有驻兵。边境周围百里地,全都杳无人
烟。”
“不仅是坚壁清野,战乱纷争,若在边境生活,很快就会被抓去填兵阵,连妇孺老弱也不例外。”
“我从丰邑出发,骑着马走啊走,放眼望去,眼中都是一片荒芜。”
“那时除了秦国,六国人都能来去自由。但自由不是随处能去,我要躲着兵卒,否则要么被抓去服兵役,要么被劫掠。在城镇里倒是能按照各国律法来服役,若是野外落单,那就会被当作流人了。”
“游侠不好当啊。”
刘邦以前总爱和刘盈炫耀当游侠的潇洒,说大争之世士人的肆意。
今天他和刘盈说起当游侠时的艰难,说起大争之世黔首的苦楚。
大秦的徭役重吗?当然重。
但六国的徭役就不重吗?
“看现在的丰邑,大秦似乎一片繁荣。”
“如果,如果我真的能成为士大夫,甚至成为上卿……”
刘邦停顿了一下,轻声笑道:“始皇帝身边正缺黔首出身的臣属。如果始皇帝真的是厉害的皇帝,真的只是因为大秦满朝皆庸碌,不能解决他的问题,而不是他不想解决问题,说不定他就正缺一个我呢。”
“你说呢,盈儿?”刘邦问道。
刘盈摇头:“阿父,你一个黔首,即使到了大秦朝堂,始皇帝凭什么信你,不信其他卿大夫?大秦朝堂上没有黔首,始皇帝也不是黔首。等你当了卿大夫,你也不是黔首。从古至今,还未有王朝灭于黔首,所以你说要善待黔首,谁会理你?”
“还有啊,阿父,你看着就不像个忧国忧民的人,怎么说起忧国忧民的话?真的很奇怪。”
“喜欢美酒美色,乐于享受的人才是阿父。”
“你是谁啊?把我的阿父还回来!”
刘盈啪嗒啪嗒拍打着刘邦的脑袋,就像是在敲鼓。
刘邦深吸一口气,把儿子从肩膀上掀下来。
忍不了了,乃公难得正经一次,气氛被这竖子毁了!
“哎哟。”刘盈摔了个屁股墩,拍拍屁股站起来,虽然叫了一声,但屁股肉多,一点都不疼。
“算了算了,回去吧。”刘邦转身。
刘盈跟上,拉住父亲的手,手臂一甩一甩。
“阿父,你真的想在大秦做官,而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