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藏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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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数收入眼帘。

    从外面看，留月斋极是宽敞，但走进斋内，却稍显局促，应当还有暗间。

    裴昭走到巨幅的多扇曲屏后，用指节轻叩墙面，细细听着。

    敲击声空远清透，说明墙是空心的。

    “卫姑娘，我们还有多久？”

    卫铮铮拧着眉：“巡逻的侍卫，再隔两刻钟会来。人有点多，会比较麻烦。”

    裴昭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多扇曲屏。打开暗室的机关，应当就在这曲屏之中。

    曲屏上嵌着云母、琉璃、珐琅等各类珍物，浮雕凹凸起伏，精密繁复，呈现出春日的蛱蝶飞舞之景。其中，有三处琉璃石可以旋转。

    裴昭随便挑了个顺序转过，但毫无动静。

    卫铮铮道：“这样难的事，殿下只派裴小姐一个人来，真不合理。”

    裴昭笑了笑：“不是还有你么。”

    卫铮铮闻言，脸色泛红：“可我只擅长杀人。”

    裴昭沉默了一会，问：“卫姑娘以后，可以教我怎么杀人么？”

    卫铮铮愣了愣，看向她，但裴昭已专注地观察起曲屏的琉璃石。

    三枚琉璃石，位于三只不同状态的蝴蝶翅羽上。第一只张翅飞舞，第二只敛翅栖息，第三只翅残落地。这也是蝴蝶妆上的三种蝴蝶，分别点缀在眉心、眼角、锁骨。

    裴昭按着从上至下的顺序依次旋转。机关转动的嘎吱声响了起来，接着墙面上浮出一道暗门。卫铮铮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推开暗门，先一步向暗道内走去，走了一会，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卧房。

    窗外是碧波荡漾，阳光经湖面折返，在仰尘上留下潋滟波光，整间屋子极是敞亮。

    湖风拂过窗棂，将月白色的帐幔吹得起起伏伏，恍若世外仙境。

    裴昭看着玛瑙床榻与丝薄帐幔，还有散落一地的锦衾罗褥，渐渐抿住了唇。

    湖风止住时，帐幔落回远处。

    玛瑙榻上竟坐着一个人。

    卫铮铮顿时将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榻上的人听闻响动，转头望过来，露出了清俊的面容。

    是当初一起在花园采摘芍药的探花使，榜上一甲第二的顾惜时。

    顾惜时似未料到来者会是她们，面露惊愕，但尚不及开口，银针已刺进他的脖颈。青年脱了力，侧倒在榻上，长睫止不住地颤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望着她们。

    估计是被刺中了什么穴位。

    裴昭只觉得眉心突突直跳，缓了半天才道：“卫姑娘，我似乎找错了方向。”

    崔雯玉不让人来留月斋，是为风月，而非什么杜长史的事。

    卫铮铮的面色也不算好看，半天才道：“似乎是金屋藏娇。”

    裴昭笑了笑：“让顾郎君开口，我有话要问。”

    卫铮铮一把拽起顾惜时，冷声道：“等会别想耍小心思。明白吗？”

    顾惜时眨了眨眼，表示明白。

    卫铮铮拔掉银针，又扎在他的另一处穴位上。

    顾惜时这才支起身子，拱手道：“某认得袁姑娘。”

    时间紧迫，裴昭没空和他多谈，直接道：“顾惜时，与长公主私通是死罪。”

    顾惜时面露羞惭，声音却极是平淡：“袁姑娘私闯公主府，也是重罪。袁姑娘有话想问某。”

    裴昭颔首，道：“的确有事想问，恳请顾郎君如实坦白，否则……”

    卫铮铮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