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一瓣红梅,獠牙终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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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自这条小径砍开干枯的荆棘,清出一条小道转至后山,两峰之间的洞穴便可探出凌云山。“阿隐,带着它走吧。”她垂下涣大空洞的瞳孔,低低地重复。
“我出不了凌云山,请你带它走吧。”
两条蛾眉笼着淡淡愁绪。
“就像从前,我望着月亮,望着你?”他迟疑地开口。
“就像从前那样。”她重复他的话。
她的话何尝不是一柄锋利的剑,斩断他足上的镣铐,他还真的需要有一柄剑确确实实地斩来吗?
他垂下的手指曲了曲,呆滞地问:“那你呢……我走了,裘海升对付你……该怎么办?”
她的手依旧搭在心口:“你走了,这里是空的,他伤害不了我。”
他颓唐的身躯滞在那,过了许久才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大滚白雾:“好。”
她坐在潭水中央,腿散散垂下,自腰后取出那柄长箫,合目吹奏。
漫天风雪下,潭水深碧,她的气息平稳至极,箫声清逸悠远,较之当年并无哀怨之情,更添悲阔之意。
他远远凝望着,也徐徐自腰间解下那支竹箫来和。
风萧萧兮易水寒。
这是一支送别曲。
不远处积雪松动的声音,被郁郁箫声掩盖。
凌云山顶,梁惊雪靠在床头吃着枣儿。
李焉识极快地推开门钻进来,抖了抖满身的碎雪,跺跺脚:“又下雪了,外头不少弟子在清扫路面。”
他解了大氅,小心翼翼取出怀里新折的白梅,抖落几片花瓣下来,他悄悄地背过身子来掩着,一片片拾着地上的花瓣,生怕她看见,又要数落。
她自然瞧见了他的小心思,只是啃着枣儿,看他熟练将梅枝插了两大瓶,又拗好清姿。
“我没命人清扫啊。”她后知后觉地回他。
“许是天冷无事可做,练完功后自发的?”他随口回着。
“你以为这儿是你宁安司?”她又自手边的瓷盘里取了只青枣,“宁安司的人眼里都有活儿。这儿,倒是未必。”
“听起来像是在夸我治下有方,”他将瓷瓶摆去窗台前的案几上,转过身来看她手边只余三两青枣,问,“还要吗?”
她已经听不得“要”这个字眼了。
什么叫两股战战,她今早下地的时候算是体会到了。
他看她那副瑟瑟后怕的模样,忍俊不禁,坐去她床畔,自觉地替她揉腿:“诓我伤心了好几日,你这是咎由自取。”
她不言语,气鼓鼓地啃着枣。
他手上的活计没落下,想起外头所见的弟子有些已然蠢蠢欲动,正经起来:“你如今杀裘海升夺剑如探囊取物,却迟迟不动手,是在等什么吗?”
“我想让他多恐惧些时日,”她补充道,“被装进麻袋里,对外界未知,不知死亡何时降临的恐惧。”
“你以为我这几日命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是发善心?是为了我自己的颜面?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他加诸在那些冤魂身上的罪孽,他得一一受来。”
他并不应答,若是以他的手腕是该将裘海升剥皮拆骨,日日受尽刑罚才好。
“放心吧,我再大发善心也发不到他的头上。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