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11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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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宫人都已退下，也无人听到高居天子之位的皇帝会以如此随意的口吻自称我，“我这不是每逢年关就会回京城陪你，你都已经登基十多年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闹脾气。”

    戚凌霄叹了一口气：“时间越久也就越觉得高处不胜寒呐，更何况，除了你我也无人可信了。”

    自梁红缨死后，她们就有了再也遏制不住的报复与野心，精心谋划三十年，才终于达成所愿。

    戚凌霄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女子之身登临帝位，追封梁红缨为忠武大将军，但是姚木槿却不愿意领受朝堂中的任何官职，戚凌霄无法，便给了她天下第一商的亲笔御赐牌匾与独一份的铁券丹书。

    转眼过了十年，庙堂田野间已几乎听不到反对戚凌霄的声音，姚记商铺也遍布天下每个县。

    姚木槿听到戚凌霄的叹息，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手，犹豫着开口：“太子还是...?”

    太子就是戚凌霄当时被当成交易筹码送出去的长子，一直以来因有着王府嫡长子的身份被教养得很好，再加上戚凌霄对他心有愧疚，以及要均衡前朝势力，登基后就立了他为太子。

    戚凌霄的笑意淡了下来，面上露出一丝厉色：“他一直都与我生分也就罢了，只是如今竟想着站在我的对立面。”

    她收了声音，又缓缓道：“若我想废太子，阿瑾，可会觉得...”

    姚木槿轻轻摇了摇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笑，就如四十年前那段少女时光：“凌霄，我永远都会支持你。”

    戚凌霄露出真切的笑容，又开始絮絮叨叨，孤家寡人的皇帝，心里的很多话都只能与这唯一的挚友说，“我就知道，不过之后的继承人只会在我女儿中选出了，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我不在乎身后名，总要替那些在朝堂上替我抗争的女孩们想想的。”

    姚木槿也绽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不怕，我会护着你。”

    戚凌霄没将这话放心上，只是以为这是挚友对自己的下意识维护，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姚木槿听着她的话，时不时点头附和，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两人就这样在夕阳下走着，走了很远很远。等到戚凌霄为姚木槿安排身后事时，她才知道那时姚木槿的那句我会护着你并不是一句虚言。

    没人敢相信，作为天下第一商明明应是富甲天下的姚木槿去世时并无多少余财。

    她的女儿告诉戚凌霄：“这些年，姚记店铺开到哪，母亲就会在哪传播您和梁将军的事迹，若有寺庙会为您供奉金身，若有名山会寻人凿刻壁画，若遇大才会重金求诗...另外姚记有一条只对穷苦百姓开放的规矩，当他们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时，可以来寻姚记提供给他们资助，条件是他们此后子子孙孙需供奉您的长生牌位。”

    戚凌霄对身后之名无所谓，但是姚木槿不这么想，毕竟有太多优秀女子被抹去名字甚至污化名声的先例了。

    寺庙金身可在改朝换代中免受灾祸，优秀的诗文可以传颂千古，人迹罕至的名山石刻能经得住岁月流逝，百姓供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