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羡鱼之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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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半日晴,几日雨,是初晨
两道绿影安静得伫立于珠帘般的雨幕中,是一滴一滴从翘起的檐角坠至伞面,又从伞面滚落到瓷缸内的晶莹
是在那残荷枯萍下漾开的一圈圈涟漪,红鲤顽皮,巧吮纤手,见女郎无动,反倒将鱼尾一甩,重新藏回了泡泡中
温惠轻笑,身后鸣翠却带着明显的不安
“崔娘子虽说住了下来,但......”
“上次也是这样,不是吗?”
女郎温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或曰,她对此感到麻木
“清河侯从没怎么管过她,至于大兄那边,让他自己休书二封送到前线与范阳去,倘若,婚嫁之事再怎么说,也须得阿爷归家再从长计议”
“可,上头的意思是,长公子大莫半旬左右就须得去燕郡上任了,公子还说,到时将娘子与慎娘子,四公子也顺路一齐带回范阳,一家人好早些团聚”
“......”
温惠拾起眼眸,瞳中景色,四角天空,就似那深绿的油彩泼在白墙上晕染开来的厚重,迷迷茫茫叫人直看不清前路,不如归去
阿家,祖母,叔叔婶婶们......经历了这许多,她
还真有点想家了
“也好”
这种情感,别扭又渴望,虽然范阳的老宅像个代表规矩礼教感觉下一秒就要吃人的大怪物,自己的身份又是那般“高不成低不就”,在人前晃彼此都会觉得尴尬,可比起这些
她更害怕孤独
更害怕,离别
从前的自己可真矫情呢,?。温惠仰头望天,瞧那细雨扎破灰蒙蒙的云层倾泄霞光,自己的生辰在秋日,转眼她便要十六,十七,及笄,嫁人,闺中的时光,真的要掰着指头算了呢
呀咧呀咧,别那么悲观嘛~你瞧那渭阳县君冯令灿,比你还大不还~有钱有爵,爽的紧呢
我们不一样
温惠苦笑,是自言自语自嘲般的喃喃:
“大家族,规矩重呐”
“女郎?”
“......慎娘呢?”
“在祠堂那边,二娘她呀,几乎都要将床搬过去了呢,就怕绛华大人一个想不开出事,实则,她也是实心肠,那日在客堂中实在是气得紧了才......那侍女我听崔娘子唤她‘芜梅’罢,唉,也是个可怜人”
“这世道何人不可怜,不可悲”
温惠转身,欲提裙回屋,侍女那日的话语落在心头毫无震颤那都是诓言,‘只为门户私计’,?,还真是,一针见血呢
至于长不长久,管他呢,自己估计也没那么长寿,诅咒想来也落不到她头上,于这世道,她只要对得住自己,顾的住自己就可以了
“鸣翠,我是不是太自私,太悲观了”
“阿惠”
蓦得,身后忽闻一道许久未遇的飘渺,温惠惊愕回眸,小院的廊下正站着道修长身影??青灰道袍,法帔披身,手握?尾扇头戴莲花冠,眉目清朗,气质超然
一个家族里总有几位“叛逆”的怪人,北州冠族范阳卢氏也不例外
首先排除小时候受过心灵创伤的可能,再排除被同僚欺负被现实打压突然呜呼顿悟的契机,嗯,以前好像也没出现过癞头和尚掏出怪玉,或者很没边界感点额头的情况,因此
二公子卢道亮为何隐居不仕,并常年处于半出家状态,成为了卢氏乃至整个范阳的未解之谜
好在大隐隐于市,二兄倒也没被两个和尚架着登船从此实现心理意义上的“天人永隔”,逢年过节在老宅时还能见上几面,但,仅仅也只是以前
他乡遇故知乃人生大幸,他乡遇至亲,乃人生之大大大幸,温惠眼眶一热,刚想提步上前寒暄,却忽听自个二兄道:
“我看这缸里的鱼,你需要放生”
搞麻?
伞偏雨落,隔帘而望,相见时的激动被寒意冲刷后,温惠驻在原地,尴尬接续,只能顺着话题回道:
“可,离开了食饵和净水,它们会死的”
“生死有命,并非我等能干涉,你又何必为此动情,为此心伤”
不知为何,温惠总觉得面前人在含沙射影些什么,不知为何,她亦有种心虚下的“恼羞成怒”之感
“阿兄”
所以呢,自己经历的这一切,在所谓的佛祖天灵眼中,都是毫无意义的一场场戏吗
“这么说未免也太轻巧了些罢”
“把他们给我吧”
温惠一愕,不知其所以云,忽又,知其所以云
“阿兄,是怎么知道的”
“人总是那么自大,自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自以为所作所为皆能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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