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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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见李时不看自己,反向自己身后看去,循他视线疑惑转过身。雕栏处,丹青官袍一闪而过。
温宁神色微变,再顾不得李时,向那抹丹青袍角追去。
可等她来到雕栏前,远处亭台假山,檐廊描翠,并无可疑之人的踪迹。
翠微忙跟了上来,问:“郡主在看什么?”
温宁蹙眉看着远处,疑惑道:“方才似有人。”
翠微迈前几步,又向四处一番探看,去看温宁:“郡主是不是看错了?”
温宁疑惑摇头,来到李时身前,问他:“你方才可看见了?”
李时后退一步,向她袖手作拜:“回郡主殿下,李时什么都没看到。”
温宁也糊涂了,想到他方才那样往雕栏看,并不似什么都没看到,却也不多问,叮嘱道:“那帕子必要亲手交给穆朝。”
此时,她也没了心情继续询问李时,循原路往东宫而去。
母亲说过,叔父婶娘想再留姐姐两年,正值婚龄的大家贵女,叔父叔母纵有心留,又能留几年?
京里王侯的世子多着呢,他们的权势温府女并不稀罕。
她在平城时倒也见过几个父亲的门生,多是青年才俊,仕途平顺,李时在他们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温府女不怕低嫁,却要择个如意郎君。
要她看李时就不错,虽比姐姐大了些,父亲对他赞誉有加。他也并非迂腐之人,又是寒门出身,若肯入赘,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若能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是最好的。若不能,姐姐也可休夫,来日再择如意郎君,至少不必入宫来。
偏这些话,她哪怕是在帕子上也不能说,只有与姐姐在一起,面对面才可说上这样的体己话。
温宁走到半道儿忽然停了步,转而来到假山一侧的雕栏上坐了下来。
五月见了热意,她成日宫里撒欢儿,早早换了薄裙披着臂帛,蹙眉倚在翠柱。
翠微站在她身侧,只以为她是想歇脚,耐心等了会儿。又见她蛾眉微蹙,似心底有事,小心翼翼地问。
“郡主若有烦心事,憋在心底不好,无妨对奴婢说说。奴婢没什么大智慧,您全当说出来解解烦闷可好?”
温宁懒懒道:“有姨丈娘娘在,我哪有什么好值得烦心的。不过是累了,想歇会儿罢了。”
翠微见她不肯说,往头顶看了眼,道:“才五月,郡主穿着单薄,奴婢回宫为您取件外衫来。”
温宁连头也没抬,点了点头。
翠微犹豫看她眼,还是担心她着凉,迈步向坤宁宫而去。
她身影一走远,温宁抬起一双灵动的眉眼,舒展了蛾眉。
翠微是娘娘赐给她的人,与晴岚不同,她是有愁心事,却不想与她说。
李时分明看到雕栏那里站了人,却不肯说。
那样的官袍颜色,属于司天监,几日前,她见司天监里有个官员有故人之影。
温宁想到这里,直奔司天监而去。却未从东宫那条白玉道过去,而是顺着假山,来到司天监后门,打开后门一条门缝,往里面看。
司天监紧挨着东宫,占地不大,里面却很是宽敞。
温宁看了会儿,里面穿着各色官衣的官员走走停停,或年迈或年轻,皆是陌生的身形。
她总感站在日晷前的那人是认识的。说不上是哪里熟悉,只是一个身影,七分像故人。
想到这里的官员皆是净过身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门推开,来到一处可以遮蔽自己身形的盆景树后躲着。
司天监掌管天文历法,皆为理学之士,与翰林院里那群文学清贵不同。
文无第一,理无第二。
一篇具有真知灼见的文章,纵是圣人之书,也有持质疑态度的人存在。理学算数,一便是一、二便是二。第一代表了绝对地正确,容不得质疑,此为真理。
两名官吏从内衙出来,仍在争论不休。
温宁侧耳听去。
年长官吏怒声问:“一连三夜夜间无风,明日哪来的雨?!”
年轻官吏固执道:“昨夜云盖紫薇星,是无风,却有雨!”
两人辩驳了一路,谁也没能说服谁,偏龙椅上的万岁问了明日的气候,司天监必要给个准话。
路过的官吏停步听了会儿,好心提醒道:“明日有没有雨既没个定论,何不去找姒少监要个准话?”
两人也是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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