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小兴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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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拂晓,早夏微凉。燕北幽州城外已聚集了不少人,卯时二刻,东西两座城门轰然洞开。
赶车的、卖菜的、送货的,挨挨擦擦排着队,经过一道道查验,从东城门鱼贯而入。
清早外出的车马行人,则走西城门依次离城,这东西二门一进一出,倒是互不搅扰。
日头又升高了些,丝丝缕缕阳光刺破云层,直直射进幽州城,伴随着往来人声,整座城悠悠醒转。
最先热闹起来的是西市。
“油炸糕!大薄脆!黄米窝窝哎!”
“早上摘的大海茄!豆角儿咧!”
“抓一把鲜榛子!大个儿板栗!”
“箍桶修秤,缝笸箩来??”
“斑竹帘儿!编凉席!粘扇儿!“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亦不乏讨价还价的争执,嘈杂的声音随着食摊上的蒸腾香气,从街头飘至街尾。
热闹喧腾的西市街口,走出一个身形魁梧的卖浆人,肩头挑的长扁担两边,各挂着一个大木桶。
这卖浆人出西市街往南,拐进旁边的巷子里,继续沿路叫卖。
“甜浆粥!热乎的纯浆子!”
洪亮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着,不时有人拿着盆碗走出来买浆,等卖浆人转过三条巷子,两个浆桶终于见底。
到这时辰天光耀目,蝉噪四起,才算是有了几分夏意。
卖浆人走到百花巷子口,见此地阴凉僻静,遂撂下扁担擦汗,随手摸出身上的钱袋子,数了数早上赚的铜板。
收入每天都差不多,只是今年开春后,米粮日益价高,做浆的本钱跟着涨,可浆卖贵了没人喝,只好是自家少赚些。
西市虽然依旧熙攘,生意却是愈发难做,过去这两桶浆在西市不消一个时辰就能见底,如今从西市出来还剩多半桶,要在几条巷子里再转一个时辰才得卖完。
钱是越挣越少,活是越干越累,卖浆人攥着钱袋子轻轻叹了口气。
正在烦闷间,忽听不远处有一阵笑闹喊叫声,几个破衣烂衫的男小子,拿弹弓追打着两只野猫幼崽儿往这边跑来。
卖浆人本就心头不快,看到这一幕更觉分外可憎,遂把钱袋子一收,叉腰喝骂:“欠骟小?子,滚回你们槽头里去!再让老娘看见这里胡闹,牛黄狗宝给你们掏出来!”
那几个男孩被她这么高声一喝,都吓住了,抬头见她一脸凶煞,山也似站在那里。
他们都知道这城西卖浆的厉二娘,不是个好惹的,于是很快一哄而散,朝东跑了。
厉二娘看他们跑远,也不理会,见时候不早了,她转身往巷子深处走去,准备把浆卖完好收摊回家。
刚走到巷中小岔口,她忽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似是含着笑:“我就爱听你骂人,特别爽利,像是热天里喝冰饮!”
厉二娘循声望去。
窄巷幽深,虫鸣寂寂。
说话那人坐在里巷墙头上,一只脚踩着墙沿,一只脚放下来晃荡,嘴里叼着个甜草根,优哉游哉地在树荫下乘凉,日光透过树叶间隙,星星点点落在她身上。
那人左颈侧有一条宽而长的刀疤,从耳垂下方斜着延伸到胸前领口,给她此刻悠闲的神态添了一丝狰狞。
领口往下的衣服裤子,都是补丁叠着补丁,但破归破,却并不脏,偶然一阵风来,还带点皂角清香。
幽州城里乞儿不少,但眼前的这一位,厉二娘觉得,跟旁人都不一样。
“咚。”浆桶落地。
厉二娘把扁担搁在桶上,往前又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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