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银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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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发现星槎里乖乖坐着的应星,属于白珩的意外之喜。

    她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今天是实在坐不住家了,来司辰宫找点能干的活打发打发时间。

    来的路上想起自己早年遇到的小家伙,算算时间应该已经抵达罗浮仙舟了,于是她就给应星发去消息,询问情况。

    本以为这孩子可能早就离开星槎海中枢了,事实证明,她今天和应星也有缘。

    当在开启的驾驶舱舷窗里看到朱明的老朋友春维时,白珩惊喜不已地双眼一亮。她偷摸靠近过去打算突然袭击,却在后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坐在舷窗边,向坤舆台张望的年轻人没有注意到她。记忆中的稚嫩眉眼已经长开,但仍能与幼时相串联,尤其是那双瑰丽而温柔的淡紫眸。

    向前近了一步,狐女笑吟吟地将胳膊搭在打开的窗框上。向打开驾驶舱隔板,查看后舱发生了什么的持明飞行士挥挥手:

    “嗨春维!好久不见啦!”

    “白珩?!”

    同样被吓一跳的男子扭过头,看清楚来人后,不由得惊奇地睁大了眼:“你什么时候来罗浮了?!”

    话音刚刚落下,春维又迅速反应过来什么,他转了转身子,看向坐在窗边的应星,双眼里写满惊疑:“你说的狐人朋友就是白珩啊?”

    应星点头。

    这是他在朱明接待使节团时候认识的第一个外舟朋友,小时候他还叫白珩阿姐,如今他个头窜得飞快,也就直呼其名了。

    而春维也没深究这些,他朝坤舆台看过几眼,后又收回了目光,问道:“你跟着垂虹卫出征巡猎了?”

    “没有啊,我一直在罗浮。”

    白珩摇摇头否认,继而又喜笑颜开地说:“不过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在这认识了两个小家伙,就在出征队伍里呢!”

    听狐女一下变得亲近昂扬的语气,就猜得出她对新朋友的喜爱,但春维依旧对她的称呼表示质疑:“小家伙?”

    “出征队伍?”

    跟着复读了一遍,应星好奇地越过白珩,偏着头来回搜寻扫视,企图在目前还在坤舆台的云骑军里找出对应人物。

    “对呀!”狐女答得欢快,耳朵都向上一扬,“是云骑的骁卫和持明的小龙女,人应该还……唉?

    油光水滑的狐尾本来还在兴奋地晃动,此刻却因主人回望的动作停顿在半空,像是被冻僵了:

    “走了?”

    坤舆台上人头攒动着,挺拔地站成密集的方阵。有仙舟天人,狐耳毛绒的狐人,尖耳朵的持明。

    但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搜寻到所谓持明龙女的身影。

    应星看到了那个如同狸奴一般的少年骁卫,却没找到特征明显的龙角女持明。

    衣着考究的白衣人倒是还在,正与尖耳朵的持明说些什么,持枪的男性持明态度很恭敬,始终不曾逾越半分。

    远处的情况清晰投入视力不错的双眼里,电光火石间串联起记忆中的画面,点亮某个角落里曾占据大半目光的身影。

    ……哦,是那个人啊。

    于眼中一闪便过的仓促画面恍然浮现,轻盈而窈窕的窃蓝色仿佛又翩跹着裙摆离开,像随风飞去的海浪。

    应星眨了下眼,似有所感,朝还能依稀看见星槎影子的天空抬起头。

    罗浮的天很晴,温暖得不像冬天,大概今年不会有雪,如同无休止燃烧焰火的朱明一样。

    隔了一小会儿,他轻声开口,也不知道是在对谁回答,但目光还是眺望着蔚蓝的天际:“朝那走了。”

    “啊?”

    没头没尾的话让白珩愣了一下,一节疑声脱口而出。盯着那隐隐只见一点深色的天空看了许久,她反应过来,尾巴尖抖了抖,恍然大悟:

    “是说龙女去丹鼎司了吧,小应星你居然一下就认出来了?!你先前原来有见过她吗?”

    狐女向来思维跳脱,一连串问出好多难以串联的问题属于正常,但尽管如此,与她暌违已久的应星还是需要反应一下:

    “……没有见过,只听炎庭君提起几句。况且持明龙尊如此显眼,人皆恭谨相待,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唯一特殊的龙女系谁。”

    他说这话时带着些笑意,眉眼里明傲滋长,确实温和,也确实傲气。

    ……

    伤员人数并不算夸张,加之长生种们体质特殊,天色堪堪被傍晚浓淡晕染,岐黄署里处理伤口的人就基本都离开了,除了被勒令住院的人。

    储药后院的花木枯萎凋零,显得有些冷清,换药室里只剩赤桐还在收拾打理。瓶瓶罐罐被拿起放下,叮当碰出声响。

    云吟御水的治愈加快了很多伤员的恢复,已经有不少人如蒙大赦地回家了,只剩零星几人还躺在病房,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华胥。

    奈何云吟不是丰饶神力,少女只能爱莫能助地笑笑,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几乎把胳膊裹成粽子的云骑士兵急得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迫切地望着她,像是在挣扎最后的救命稻草,神情苦恳:“龙女大人……!”

    眼看就要扯到伤口,华胥警铃大作,连忙眼疾手快地把他按回去,安抚道:“这几日的药都是辛夷老师负责调,师姐要休假了。”

    “啊,多谢龙女,请龙女大人不要计较,他没有冒犯之意。”另一边安安分分的云骑微微偏着脑袋,微微笑了一下,口气温和地解释:

    “赤桐医士的药向来效果极好,但我们训练惯了,不动弹总是浑身不舒服。因此有些顾忌,还请龙女见谅。”

    “丹鼎司都说医士们药性如其人性,师姐性子飒直,当然也不会计较这些,你们无需介怀。”

    毕竟告黑状的事早就被赤桐知道了,她自有和云骑军将士们相处的方式,看似是药魔抓住刺头狠狠刁难,实际就是嘴硬医士和生死战友罢了。

    咆哮包扎的愤怒军医和抱头不敢说话的认怂刺头们早已成为云骑军内的风景,腾骁将军都百看不厌,华胥更不会分不清的去告状。

    嘱咐他们几句后,华胥就离开了病房,留下安静的环境让他们修养。

    少女推开走廊尽头从来虚掩的门,走向后院。

    此时的温度已经随着西山日暮而降低,门外挣破的是已经泛红的金芒,她看见值得嶙峋二字作称的枝桠上挂着红色吉祥结,密密麻麻。

    鲜红如雨丝被拉长定格在空中,华胥不禁怔在原地:

    “这是……”

    “这是仙舟从古国保留下来的传统,每逢年末都会准备些红联福字,压祟钱什么。”

    踩在椅子上的赤桐手里还在捋流苏,抽空向她看了一眼,又踮脚够向树枝打绳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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