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16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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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传朕的意思,就说:朕在纳了新人之后,一样对六宫雨露均沾。翻牌子之事,还是照着规矩到了时辰就来提醒朕。”

    “奴才,都记下了。会叫敬事房派人晓谕六宫。”

    *

    玄烨一行人来到明府。

    依旧是没有叫看门的家丁去同传明珠。

    玄烨轻车熟路地往纳兰性德的藏书楼“通志堂”走,曹寅和顾问行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等到走近目的地,玄烨看见的是:纳兰的正妻卢氏在外头打理晾晒的竹简。

    玄烨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如今是纸本不够纳兰读了,要竹简来凑吗?”

    曹寅应道:“人的偏好总有变,皇上您要看竹简,皇宫里也有。但奴才不去搬,免得太占养心殿的地儿。”

    玄烨上前,听见了卢氏的请安之语。

    “奴才卢氏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你见朕到来,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不惊慌,也不马上叫人去告知明珠和觉罗夫人。”

    “公子温书需要安静环境,奴才不想做多余的举动来扰了公子。”

    “朕,此刻就到里面去看看纳兰??”

    玄烨身为九五之尊,平日我行我素惯了:

    每去一处,有管事的公公们为皇上摆架开路;每到一处,都可听见“皇上驾到”的恭迎之言;每从一处离开,无人不是礼貌地“恭送皇上”,礼仪端正。

    偏是此次此刻,纳兰的正妻卢氏却是挡在圣家之前,不做让步。

    玄烨眉头一皱,心想:纳兰平日里怼朕几句,朕可以怒过之后饶恕;眼前这个妇道人家,竟敢阻拦朕的脚步?

    曹寅向卢氏投去了一个“得罪皇上,罪及全家”的眼神,对卢氏道:“正夫人莫要碍着皇上,君臣情份终究是在夫妻情份之上,你应退到旁侧静候才是。”

    卢氏大胆道:“皇上此次出行,不为国家大事,只为登入明府来消遣公子,算不得是有正事。所以奴才??”她一抬头,直视康熙皇帝的眼睛,“才不曾想让皇上通过此处。”

    “你的意思是:纳兰在看古书,朕打扰到他了?”玄烨不快,“你这是目中无君你知道吗?”

    卢氏铿锵道:“知道,但奴才不怕皇上怪罪、治罪。”

    此时,从“通志堂”内传来了纳兰的声音。

    “尔谖,秦汉竹简果然跟后世的纸本不同,触之怀古,阅之通古,思之论古,却能悟得一些古今相通的东西。尔谖,你进来看看这一简??”

    玄烨眉毛一挑,回头:“顾总管,你进去给朕通传!朕看纳兰是明明听见了外头的声音,还故意说出这番话来无视朕!”

    正在顾问行犹豫时,卢氏道:“公子不是知道圣驾到来还摆弄姿态不见驾之人,他是真正沉侵在书简里,才会这般毫无顾忌地隔着一道门朝外对尔谖说话。”

    “纳兰不只是你的夫君,也是朕的臣子??”玄烨看着眼前女子,“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

    “皇上既然把尔谖的夫君视为臣子,就应该明明确确地给夫君安排职位,而不是一直让夫君赋闲在家、却依旧维系着皇上心中的近臣身份。”

    玄烨没想到卢氏敢顶嘴,就大声道:“曹寅,你进去把纳兰给朕叫出来!”

    曹寅比顾问行利索,只见他绕开卢氏,立刻就往“通志堂”的正门去了。

    纳兰以为是爱妻进来,才叫了声“尔谖”,就发现是曹寅。

    “怎么是子清?”

    “不止是我,皇上也在外头侯着呢。”曹寅好声提醒,“兄台你专注归专注,可知道为了成全你的这份专注,卢氏夫人跟皇上僵持上了。”

    “啊?”纳兰焦急,慌忙放下竹简,起身向外。

    *

    纳兰来到玄烨面前,请了安,然后问:“皇上要是派人事先打声招呼,此刻就已经在渌水亭跟我说上话了,何必惹出这一场不必要的是非来?”

    玄烨对卢氏说了三个字:“你去吧!”

    然后就用眼神示意,让纳兰和曹寅跟着自己往渌水亭方向走。

    等到那三人的身影消失,顾问行对卢氏夫人道:“万岁爷这么通情达理,真是难得。正夫人应当理解和谢恩才是。”

    “是,请总管大人代为转达:奴才卢氏谢皇上不罚之恩。”

    “这就对了。”顾问行说起了人情世故,“万岁爷怎么会买正夫人你的面子呢?正夫人说再多和做再多都是于事无补的,万岁爷只是照顾纳兰公子的心情和雅趣罢了。正夫人,你可要好好地把一切都看清和理清了。”

    “多谢顾总管提点。”

    “我也不便在此地久留。”顾问行心善道,“正夫人一心为了纳兰公子好,我跟曹侍卫都看在眼里,可皇上毕竟是皇上,皇上觉得自己对侧臣纳兰性德的恩遇胜过作为正妻的你,那你就要认命,不可跟天子力争。”

    “是,尔谖都会反省记下。”

    顾问行看向明珠夫妇的房间,道:“正夫人是时候去把皇上驾到的消息,告知明珠大人和觉罗夫人了。”

    卢氏询问:“那方才之事??”

    顾问行应道:“简要地说明就好,总归是万岁爷已经不怪你了,明珠大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尔谖这就过去。”卢氏遵着礼仪,“顾总管您先请??”

    走向明珠夫妇房间的途中,卢氏是有些恼自己的。

    自己出于一份真情,自然而然就不忍任何人破坏容若的清净,自己深深知道,容若之喜好:在于一盏茶、一束花、一卷书、一词歌。

    容若的闲适,不可说是自生,而应说是自寻;

    容若的专注,不可说是全念,而应说是全神;

    容若的无防备,不可说是物我两忘,而应说是自在神游。

    卢氏忍不住驻足,回望了去往渌水亭的道路一眼。

    却又匆匆将目光收回,一份沉甸甸的记挂,在她心中。

    正是因为跟容若结为夫妻将近两年有余,对容若了解的越发深刻,才会不顾一切、勇往直前。

    哪怕对容若而言,最大的靠山和最大的压力都是康熙皇帝,她也不惧前路,愿与他一同面对风风雨雨。

    卢氏在心中盘复着,见到明珠和觉罗夫人之后,一定要告知他俩:

    ??尔谖呵护夫君之心是错,触犯皇上之心也是错。

    ??两错相抵相错方消,但求自己心安、无愧公子。

    后来,在《明珠家事》之中,记载了卢氏所作的一首心情小笺:

    人在意境中,境外人不扰。

    既已阻圣驾,后才觉秋毫。

    何当与若言,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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