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苦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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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辆青盖小车。车里铺了软绵绵的深蓝花漳绒毯子,老绿檀几案透着淡淡的木香,顶上一盏八角琉璃灯散发柔和的光芒。此时才刚过正午,即使外面天色阴霾,但是还远远没有到需要点灯的地步。谢随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便盯着那盏灯多看了两眼。
七|八里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得找些事情来打发了时间。冯妙瑜想起来谢随方才一个人打棋谱玩,想来他大抵喜欢下棋,就叫翠珠拿了棋盘出来。琴棋书画是风雅之物,但凡是世家子女,多多少少都会一些。
野杉子木棋盘,玛瑙云子触手凉滑。谢随看都没看一眼,便选了白子,抬手淡淡道:“请殿下先下。”
倒不是谢随自负。
谢家祖父谢玄嗜棋如命,谢随自记事起就常与谢玄手谈,到了八九岁时,别说同龄人,就是谢府里那些眉毛胡子斑白的老幕僚,能在他手底下撑上一炷香功夫的都没几个。
大不了待会稍稍放点水。
就像平日和林侍中对弈时那样,公主嘛,怎么说都得哄一哄,免得落了她的面子。谢随指间把玩着一枚白色云子,心里懒懒想着。
冯妙瑜就点了点头。
琴棋书画她的确都学过,宫里有专门的嬷嬷夫子指导这些,不过她并不精于此。学这些,说浅些不过是为了应付嬷嬷夫子的考核,说远些,也不过是在外维持一个所谓的天家颜面而已。
细白的手指从酸枝木的棋盒捻了枚黑子,轻轻落在了最中央的天元上。
谢随垂着眼,在心里冷冷嗤笑了两声。
围棋中素来有“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因棋盘边角处背靠两道天然“屏障”,易守难攻,所以对弈时通常都先抢占边上的星位,一上来就落在天元,不是新手,就是臭棋篓子。
谢随指尖那枚白子随意地落在棋盘上。
待会要怎么放水才能做的自然一点,不叫她察觉到呢。谢随漫不经心地想着。
银铃声清脆,一时间,车内只剩下闲敲棋子的声音。
约莫一炷香功夫后。
谢随捏着白子,看着被冯妙瑜的黑子杀的支离破碎的棋局,难得陷入了沉默。就连看冯妙瑜的眼神都带着一丝的……迷茫。
这他还没有放水呢,她怎么就……下赢了?
冯妙瑜被他盯着有些羞赧,她微微侧脸随手理了下鬓边的碎发,“我并不精通于烂柯之道,谢公子,你不用让我子的。”
可是他真的一子都没让啊。
“路途尚远,不妨我们再来一盘?”
谢随微笑着把白子放进棋盒里,温声问道。
他方才一定是轻敌了。任大功者,不以轻敌①,他竟然会犯这样低劣的错误,谢随在心里摇头唏嘘不已。
冯妙瑜自然没有意见。
反正路途还长,打发时间么。
流风撩起了车帘,空气里带着暴雨前独有的腥湿气,又一炷香时间过去,黑子被人扔进棋盒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有如玉碎。
一场厮杀悄无声息落下帷幕。
“你真的不用让着我的……”冯妙瑜也放下白子,一脸认真道。
谢随无意识地舔了下唇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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