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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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7日，黎明。

    天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幕布紧紧包裹着，夜晚与白昼的交界时分，朝阳却迟迟不肯露面。

    黑色的马自达在空旷寂静的道路上一路疾驰，最后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熟悉的建筑门前。

    ?原研二抱着昏昏沉沉的松田阵平迅速进了门。

    把松田阵平稳稳地放到沙发上，?原研二翻出了不久前他们探索这间安全屋的时候发现的医疗包。

    他将麻醉剂、针筒、手术刀、镊子和消毒纱布一一取出摆在茶几上，单膝跪在松田阵平身边。

    松田阵平紧闭双眼微微蜷缩着身体躺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眉头紧皱着，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鲜血从?原研二缠在他腰间的布料中渗出来。

    ?原研二小心翼翼地剪开层层衣物，将伤口暴露出来。

    他从医疗包里取出一瓶消毒药水，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在空气当中，和浓郁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原研二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股味道连同鼓噪的心跳一同压下去。

    ?原研二的唇角几乎变成一条紧绷的直线，专注地用消毒药水清洗着伤口，或新鲜或陈旧的血液被洗去，露出了血肉翻开的狰狞面目。

    局部麻醉，切开伤口，用镊子取出弹头，缝合止血，又小心地涂好抗生素药膏重新包扎。

    ?原研二迅速又精准地完成着每一个动作。

    终于，当最后一块纱布被妥善地固定在松田阵平腰间，?原研二的精神猛地一松，几乎要栽倒在地上。

    他闭着眼稍稍缓了一会儿，又强行打起精神将松田阵平身上的衣服全部剥下，用温水浸透了毛巾仔细清理着对方身上的血迹和粘腻的冷汗。

    半晌，?原研二轻手轻脚地把打理妥当的松田阵平安置在卧室的床上。

    ?原研二直起身，他的目光一寸寸地，在松田阵平被深色床单映衬着、更显苍白的赤裸皮肤上逡巡而过。

    纱布和绷带缠绕着，勾勒出一截劲瘦柔韧的腰身，?原研二的神情却没有半分轻松和旖旎。

    情不自禁地，他伸出手，指尖停留在几处泛白的疤痕附近。

    这些疤痕的存在看起来已经超过十年了，有大片的擦伤，也有零星的利器划伤，大多已经褪色，几乎融入了肌肤的纹理之中，只有寥寥几处似乎因为处理不当留下了些许凹凸不平的痕迹。

    松田阵平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陈年旧伤？

    这样的疑问浮现在?原研二心头，即使是此刻正心神不宁，他也不会忽视这种明显的异常。

    将乱七八糟的思绪和疑问暂时压在心里，?原研二打开空调的制暖功能，严严实实地为松田阵平盖上被子，自己跪在床边，俯下了身体。

    强作的镇定和冷静重新被恐慌无措取代，泪水再一次从?原研二通红的眼眶流淌下来。

    ?原研二身上的衬衫早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浸湿，他却分不出半分心神，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

    “小阵平……”?原研二低下头，闭着眼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触碰松田阵平冰冷的手背，嘴里反反复复地呢喃着对方的名字，“……小阵平，小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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