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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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栖回到住处,客厅里只有丛此,躺在摇椅上那模样,摆明是在等他。果然,一见他浑身湿哒哒的,关心的话没一句,忙不迭调侃起来:“哟,我们粟医生千里送相机回来了。”
粟栖懒得搭理他,他现在只想脱去身上潮湿的衣裳。
丛此却不依不饶的,跟在他身后进房间。他拿完换洗衣物进浴室,丛此就跟到浴室门口,拉了张凳子坐在边上等他。
手上剥着瓜子,嘴上也不闲着:“我说粟医生,这就算要赔人家,也不用冒着雨去吧。一来一回几个小时,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就没了,还平白摊上一场雨,倒霉点的说不定得感冒。”
掌心堆了一小山瓜子,丛此全往嘴里倒,慢悠悠地嚼完后接着开口:“还是说你那金刚石一样的心被甘泠村的春雨给软化了,见不得姑娘伤心落寞。人骑车刹车失灵了你要去英雄救美,脚走不动了你载人回去,相机被摔了你马不停蹄给人买新的送过去,粟医生,你这算什么意思啊?”
浴室里的人专注洗澡,任他聒噪了半天也不回应,丛此也不恼,又吃了一捧瓜子,“满打满算,你们才认识一周吧,作为你同事兼好友,我看不懂你这操作啊。”
浴室门被打开,迎面扔来一条带着水汽的毛巾,往丛此头上一兜。粟栖穿着T恤长裤出来,神情淡漠的斜睨他,“嘴是有多大,东西都堵不住。”
丛此把毛巾扔还给他,推着他进房间。
按着他坐下,丛此说了句前些天说过的话:“粟栖,你不对劲。”
粟栖双手抱胸,哼笑一声,挑着眉问他哪不对劲。
丛此站着,也没比坐着的他多出些什么压迫感来,气势一下削弱了,他索性拉来椅子,坐到他对面,“林朝雨在你屁股后面追了这么多年,你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给人家,和云雾才认识这么些天,可抵上林朝雨将近十年。别和我扯什么一见钟情,你个老古板玩不来这套。”
粟栖呵笑:“你倒是了解我。”
丛此骄傲地抬了抬身板,眼睛往他□□瞄,“那可不,我连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
粟栖嘴角挂着的笑瞬间消失。
丛此才不管他变不变脸,“说吧,为什么?”
粟栖握着毛巾,手指捏着毛巾边缘拉出来的线,来回拉扯,他的视线停留在那根线上。
墙上的挂钟不知绕了几圈,丛此有没有说话,他也听不清。眼前的一切,由那根线为中心,辐射出许多散光来,开始虚晃,打着旋转,慢慢将他吸入另一个遥远的空间。
浅灰色的水泥地板变成长着杂草的黄土,白色的墙面变成跳动的金黄,静谧的环境里出现喧嚣。
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黑夜。
丛林、火光、救援、水枪迸射的巨大水花、明明很慌乱却不得不镇定的步伐,还有炙热逼人的温度,一幕幕在他脑海里交织、重叠,冗杂的东西将他的脑袋胀得生疼。
最后落在耳边的,是那几句他在纸上默写了无数遍的话。
这是他做了七年的梦。
“粟栖,粟栖。”丛此的大嗓门将他拉回来。
梦散了,火光没了,从他心底跃出来的声音,又藏回去了。
“你怎么了?”
粟栖垮下肩膀,手心竟冒出虚汗,他用力擦在毛巾上,“没事。”
半晌,他没有说话,像是在把被梦境抽离的力气一点点拉回来。
“丛此,你还记得,我大学参加过的那场救灾行动吗?”
丛此点头,“记得,你受了伤回来,学校还给你颁了个奖。”
“我和你说的那个救我的人呢?”
“也记得,那时候你还发疯似的找过她很久。”
刚才晃神的那么点时间里,他再次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那时她戴着口罩,天又黑,我因为流血过多,头晕目眩的,也没看清她的样子,但我记得,她的鼻梁上靠近左眼角的位置,长了颗三角形似的痣。”
丛此疑惑:“痣怎么了?”
粟栖把第一天看到的东西告诉他:“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形状,云雾也有一颗。”
丛此面露惊色,良久不确定地问:“你不会觉得,云雾就是救你那个人吧?”
“我不确定。”
“这未免太巧合,不,太狗血了吧。”
“不是巧合。”粟栖肯定地说:“甘泠村,是她告诉我的。”
当年那段似是而非的话里,出现了甘泠村这个地方。
丛此反应过来,他当初竭力要参与甘泠村义诊项目的原因。
粟栖丢下毛巾,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语气慎重又坚定:“丛此,我记得你表哥在三院任职对吧。”
“对。”
“让他帮我个忙,查一下云雾。”
*
到甘泠村一周多,第一阶段对老人身体健康情况的基本了解已经完成存档,接下来,他们要挨家挨户走访。
选人组队时,丛此抢先林朝雨一步,挤到粟栖身边,嬉皮笑脸的:“粟医生,我们一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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