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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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栖陪云雾守了一夜。起先云雾要赶他回去,被他用自己腿受伤,明天也不会有什么耗神工作为借口搪塞回去。
两人相安无事坐了一晚,大多数是安静的,偶尔想起点什么说两句,说话内容全然绕开医生那个话题。
后半夜,云雾趴在躺椅的扶手上睡过去,粟栖没睡,留意着蜡烛和油灯,烧完了就补上,但少点了几只,好让她们睡得舒服些。
其实前半夜云雾还没睡时,他很想问一些她以前的事,来给自己的猜测佐证。但他无法想象,那句轻描淡写的“私人原因,当不了了”背后藏着什么心酸的隐情。
他不忍心,去揭开她的伤疤。
于是只好不说话,由着时间将黑夜往白昼拉,期待着白天能有好消息。
晨光熹微之际,粟栖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时他趴在躺椅上,旁边两个人不知跑哪去。
他弯腰趴了有一会,背和脖子都有明显的酸涩,他起身动了动筋骨,膝盖的疼痛淡了些,他扶着柱子,缓慢朝外走。
走到院子,云雾推开大门进来,左手拎着早饭,右手牵着阿园,明媚朝阳里,唇角带着笑。
“醒了。”语气分外自然,像问候自家人一样。
“嗯,醒了。”粟栖喜欢这样的熟稔。
“给你带了牙刷和毛巾,就不用专程跑回去一趟,去洗漱吧,等会吃早餐。阿园,你带叔叔去刷牙洗脸。”
“好!”阿园过来牵他。
大门外有一口水缸,水是早上刚打的,清澈无尘。
阿园拿了个一次性杯子装满一杯,递给他,“叔叔给!”
“谢谢阿园!”
粟栖刷起牙,阿园在旁边和他说话,“叔叔,你昨天是特地来陪云老师的吗?”
特地?陪?
粟栖一愣,牙膏沫塞了一嘴,没法说话,默认了昨晚特地的陪伴。
“难怪云老师说不怕,原来是知道叔叔会来啊。”
粟栖一噎,吞进去一点牙膏沫。
“叔叔,云老师很漂亮对不对?”
粟栖眉一皱,他怀疑眼前这个小丫头在给他下套,但他不能不回,点头和摇头的选项,他选了前者。
“云老师也很好对吧?”
粟栖再次点头。
“那你喜...”
一段纯音乐响起,打破这场怪异的问答。
阿园没再问下去,说进屋找云雾,叫他先接电话。
粟栖喝了一大口水,把嘴里的牙膏沫吐干净,一手打湿毛巾擦脸,另一手拿出手机。
屏幕闪烁着他心心念念的备注,粟栖连忙接起,语气匆忙的一句“师兄”。
丛此的表哥和他们同校,大他们三届。
“粟栖,我在三院六年前的人事档案里,找到了你发给我的名字。”
一次性杯子里还剩一层水,被他碰到打翻掉在脚边,水溅在他鞋面上。
他从前想过找到那个人应该会有一个很正式的场面,然后自己有大喜过望的情绪。
但一切和他想的不一样。
离世的人的灵堂外,简陋的洗漱环境,刚睡醒乱糟糟的他,一切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但他是高兴的,虽然没有到达大喜过望的程度,却横生出庆幸。
“师兄,”他停顿片刻,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否合理,“能、能给我发张她的照片吗?”
那端思考了一会,“...这样吧,我把她的证件照发你看一下。”
“好,谢谢师兄。”
电话挂断,他靠在水缸上等待。
等待的这三分钟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好像韧性极佳的绳子,一端在这头,另一端延申到不知处。
掌心一震,粟栖滚了滚喉结,大拇指和食指揉搓几下,停住,下了决心般点开屏幕,进入图像界面。
就看了一眼,红色底纹里那方小小的头像,他记了一辈子。
他庆幸,庆幸自己坚持来了甘泠村,庆幸八年来的找寻,也庆幸,那个人是她。
他不顾膝盖上的还未消退的疼痛,大步跨去,走进院子。
那人摆出一张小桌子,在给他们盛早饭。
他按了按咽喉,竟有些说不出话。
真的会有人在激动欣喜到极致时失了声。
他吞了口口水,想滋润早起有些干涩的喉咙,让待会自己的声音能够清朗些,温柔些。
最好能让她听过,就忘不了。
“云悟!”他的下唇碰到牙齿,小幅度地轻颤。
云雾直起腰,嘴角弯起月牙似的弧度,“粟医生,可以吃早饭了。”
粟栖却忍不住背过身去,眼角有淡淡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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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粟栖要去医疗点。走前交代云雾,这边有事要帮忙可以给他打电话。
云雾打量一眼他今天比昨天走得灵活些的腿,打趣地笑,“粟医生现在的速度,大概是每秒70-80厘米,每分钟就是42-48米,这里离医疗点大概一公里多,也就是要走上半个多小时。我打电话给你后,粟医生你要大概40分钟才能过来噢。”
她难得不正经地玩笑,脸上的笑容比以往粟栖见过的都要生动,眼底藏着丝丝狡黠,被阳光映得真切,抬眸眨眼间尽是小孩子做了捣蛋事后的调皮之色。
粟栖听笑了,露出家长面对捣蛋鬼的无奈,“我的膝盖已经不怎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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