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安澜饰虎巢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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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鼻息冷哼一声:“我瞧你就是等着昀蓁离了婚,老爷子给她的那份遗产名正言顺地落到你头上。”“你说什么呢!”聂绮愠怒地瞪着他,“我好歹是你亲妹妹,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作兄长的竟这般诬蔑揣度自己的胞妹!”
聂?横眉一抬:“亲兄妹,尚且也明算账。更何况,昀蓁正为爹离世而心伤,我怎能容忍你眼下为了争财产而纠缠她?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还有个长辈的样子么?”
聂绮从不是个脾气软的主,一把抓过兰昀蓁眼前的白菊花朝聂?身前砸去。
两人又吵起来。
为一份财产,一母同胞的兄妹几近反目成仇。
兰昀蓁敛眸,听见不远处,哭声悲戚浩荡地传来。该起灵了。
众人皆鞠躬或跪拜着送行,唯她撑伞冷眼旁观。
身旁的光影暗了暗,她转眸瞥去,眼见来人是贺亥钦。
“他老人家好歹疼你一番,你不去相送?”贺亥钦撑一把黑色大伞,走至她身侧停下。
雨点砸落至绷紧的伞面,敲出细碎轻响。
他的声音低沉,混杂其中,若一只魍魉鬼怪。
兰昀蓁掀眸淡言:“不得不称你一声,好算计。”
先是假意送来离婚协议书,以签字表诚,待到她返回沪上,又以聂老太爷施威,不允和离。
贺亥钦微微哂笑:“你既不舍这份遗产,不也证明,他于你而言没那般重要?”
“你怎知,我不会借老太爷之死,与你一刀两断?”
棺材被请来的杠房十六人抬着,一路缓行至大道,冰冷的雨点密密倾洒在棺木上,刷洗着金贵却死气沉沉的金丝楠棺木。
湛清的雨水淌过灵柩,滚落时,却是浑浊不堪的。
兰昀蓁望向发丧的长队。
为首,聂缙怀抱着聂岳海的遗像,聂?跟在他身后些许,两手恭敬地端着功德牌位,二人神色皆悲凝。
隔着霏霏雨幕,无人能瞧清,自他们脸上滑落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唯有聂绮是真切心伤的。好歹是老太爷生前最疼爱的幺女,此时在人群中恸哭流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妆容尽花,靠聂理司搀扶着才堪堪稳住身子。
“你回到聂家,不就是为夺回本该属于你娘的东西?”贺亥钦微攒眉。
无论是聂老太爷,亦或是贺亥钦,都觉能以遗产束缚住她。
兰昀蓁神情淡然,眸光落在街道上,那抛撒纸钱的人身上。
撒纸人将纸钱揉弄开,冲天地往上抛去,可即便扬得再直,那纸钱飞至半空中,便被雨打湿了,再三三两两地坠落下。
“纸钱抛得太低,拦路鬼不领情,人到了地下,哪能有好日子过?”她听闻身后的年长者压低声,焦急道。
“元菁死前,曾与我通过一则电话。”兰昀蓁收回视线,掀眸看他。
“她与你年少夫妻,贺家大房在生意上的阴私事,她自知晓不少。”
贺亥钦的眸光一沉,落定在她脸上。
“现今我也知晓了。”兰昀蓁平淡道。
“你想做什么?”
“拿人把柄作挟,无非是为换取自己想要的。我什么也不缺,不过,倒有一事多余。”
贺亥钦绷着脸。
兰昀蓁只作不见:“别妄想去说服聂缙,以亲族不允的由头加以阻拦我。我并不介意同你争个鱼死网破。”
彳亍流动的人潮中,哀泣声仍此起彼伏,不知其中,有多少是真切悲恸,又有多少是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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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一结束,兰昀蓁便带贺聿钦去佛寺见了兰坤艳。
自北伐起,兰家余下的大烟生意便被高瞻这个少东家一锅端去,以大烟赚来的钱财全然被他捐给革命军。
高仲良自是全力支持,可兰坤艳气得愤不欲生。
自出生起便奢靡享日的人,晃眼之间,家财尽无,被要求戒奢长俭,以度余生,实难忍受。母子二人为了此事,险些争得恩断义绝。
“高瞻曾同干妈说,便是没了那些鸦片赚来的钱,他们一家三口照样可过得丰衣足食。”
青石板路缝里,新生的青苔于阴湿罅隙里孳长,渗出一层青绿,差些将兰昀蓁滑倒。
这座寺庙实然是老旧了,已许久不曾修缮,连院落都冷清许多。
说到底,也是因兰家的大笔财产被悉数捐出,兰太太手头不再绰有余裕,供奉庙中的香火自也少了大半。
贺聿钦眼疾手快地扶稳她,耳畔听见她的轻轻叹息:“但她不愿,心中亦接受不了,舍下了偌大的府邸,气话道要高瞻拿去卖了散财,自己搬到常烧香的佛寺里住。”
“她向来疼爱你,你若劝她,她或许会愿搬回府中。”
贺聿钦虽如是劝慰,可兰昀蓁心中却知,此事已渺茫。
她摇头:“这回,怕是不会了。”
两人行至寺庙禅房前,恰好碰见房中推门走出一人。
那人是兰坤艳的贴身丫鬟。
“干小姐。”那丫鬟唤她。
“你手中拿的什么?”兰昀蓁一眼瞥见她手中木盘上搁置的东西。
若未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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