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她自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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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床边,拿巾帕给人擦了下嘴角,辛嬷嬷温声道:“姑娘安心,已有人去请医师过来了,待会儿就为您看诊把脉,老奴这就服侍您喝下药膳?”药膳盛在白玉碗里,还在冒着腾腾热气。
所谓良药苦口,散发的气味当然也难闻至极。
薛窈夭自顾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没多问什么,只是道:“谢谢嬷嬷,但我想先盥洗沐浴,可以吗?”
…
樾庭内院有两处浴池。
一处在室内,一处在室外,皆是殿下专用。考虑到浴池这种东西具有某种私密性,辛嬷嬷不敢擅自做主,最终让下人们弄了浴桶过来。
水汽氤氲,没一会儿便在室内蒸腾起袅袅白雾。
少女雪肩以下没在水中,水面铺了浅浅一层禅客花瓣,片片晶莹娇嫩,散发着清浅香气。
再看一旁的墨玉案台,上面摆放着干净柔软的雪色亵衣,以及好几套备选衣物,月华锦、软烟罗、燕羽觞、方目纱、浮光锦……样样皆是极其珍贵的料子,一旁还有不少珠钗首饰,显然都是辛嬷嬷提前安排好的。
而辛嬷嬷的背后,是江揽州。
若是从前,薛窈夭会觉得这一切再寻常不过。
然而仅仅一个多月,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锦衣玉食又四体不勤的闲适生活,便好像离她很远了。
自己一个人穿好衣物,薛窈夭最终选定的是软烟罗,一条浅青色对襟齐腰襦裙,质地轻盈柔软,颜色也很适合夏日。
撩开帘子穿过屏风,已有丫鬟候在外面,语气恭恭敬敬:“近日天热,奴婢来帮姑娘绾发吧?”
轻轻点了下头,薛窈夭:“谢谢你。”
“还是我来吧。”辛嬷嬷放下手头事情,将人领至殿中一处临时搬来的铜镜前,以眼神示意其他小丫鬟全都退下,这才开始用巾帕擦拭少女柔软的发。
在对方略微闪烁、又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察觉到什么。薛窈夭率先开口:“嬷嬷可是有什么话想问吗?”
辛嬷嬷诶了一声:“还是姑娘先问吧。”
彼此当然都有许多疑问。
薛窈夭想问这五日下来的一切,大到她的吃穿用度,小到方才沐浴时的刺玫香露,都是江揽州安排的吗?又觉这种问题约等于是明知故问。
也想问自己那日晕过去后,发生了些什么。
然而这座北境王府,处处皆是陌生,就算发生了什么,也好像与她没什么干系。
是以最终开口,薛窈夭问的是:“江揽州……他现在何处,我能见见他吗?”
江揽州。
辛嬷嬷是府上老人了,几乎从未听过有人直呼殿下全名,且是江揽州,而非傅揽州。
心念一转,猜到姑娘可能很早就与殿下相识了。
辛嬷嬷道:“殿下先前人在书房,但眼下恐怕已经不在府上了。”
准确的说五日下来,江揽州一直住在前庭书房。
起初他趴在书案上捱了两夜,萧夙跟玄伦看不下去了,吩咐下人去收拾内院东厢房,但置办床榻、起居事务等也需要一定时间。
期间两人搬了张墨榻进去,江揽州便直接在书房住下了。
白日在护军府走动,或批阅文书,或处理九州事务,也去军营和哨塔巡防,总之忙他自己的事。
晚上回到樾庭,江揽州便直接在书房睡下。
整整五日没到内院寝殿看上一眼,也对陷入昏迷的姑娘不闻不问。反倒是住在东阁的孟雪卿,期间派人来关切询问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