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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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已不大管理寺里庶务,每日除开带领众僧研读经文以外,便是守在大雄宝殿里,为来往香客答疑解惑。谢不渝今日领着孔屏前来,除逛一逛寺里的集会,也是为见一见他。
九岁那年,谢不渝贪玩犯错,被父亲谢渊追着满城打,阴差阳错躲进大相国寺里的大雄宝殿,遇见了跪在佛像前诵经的镜观。
“有人要追杀我,佛祖管吗?”
镜观睁开眼睛看他一眼,缓缓道:“管。”
“那快来管呀!”外面已传来喧哗声,他急得火烧眉毛。
镜观笑一笑,袖袍被他拽得快变形,无奈起身,拉着他小手走去释迦牟尼坐像后方,抱起他往佛像上放。
他再傻也知晓佛祖不可冒犯,手脚拼命往回缩:“和尚,你做什么?害我遭天劫不成?!”
镜观却不多言,眯缝眼里仍是那抹和蔼的微笑,放下他后,??然走回佛像前。
谢渊已率人冲进来,人在佛门,到底是客气三分,他克制着脾气向镜观询问“小畜生”的下落。
他瑟缩地趴在佛像上,听见镜观说“没有”。
两方周旋片刻,谢渊终是离开,他长长松一口气,从佛像上爬下来,走出暗处,仰起脸看向镜观。
“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镜观站在一片光影里,听见声音,转回头来,慈眉善目:“小侯爷是小畜生吗?”
“当然不是!”
“那老衲何出诳语?”
他一愣,旋即恍然,躬身作揖:“多谢方丈为不渝渡劫。”
“非是老衲为小侯爷渡劫,而是佛祖。”镜观竖着右掌,行了个佛礼,“小侯爷往后需每月来寺里一次,诵经礼忏,向佛祖谢恩。”
他更一愣,张口结舌。
“不然,可是会遭天劫的。”镜观又笑起来,眯缝眼亮亮的,像一只慈爱的老狐狸。
那以后,谢不渝没办法,每个月点卯一般,按时来大相国寺礼佛忏悔。谢家获罪前的那两年,辛湄也陪他来过。
不过,那都是他不愿回想的事了。
走进大雄宝殿,青烟袅袅,佛光闪烁,孔屏一贯聒噪,当着高大威严的佛像,也老实巴交地闭了嘴,安分地跟在谢不渝身后。
想是外面的集市太热闹,佛殿里并没有什么香客,一人身着袈裟,面朝佛像,跪在正中央的蒲团上,从后方看,身形已佝偻。
谢不渝心头莫名有些酸,走上前,道:“有人欲追杀我,佛祖管吗?”
那人一怔,缓缓转过头来,看清谢不渝,眯缝眼里的瞳仁微微震动,旋即焕发笑意:“管。”
谢不渝失笑,在他身旁的蒲团上跪下来,面朝佛像磕了头。
“镜观方丈,别来无恙。”
镜观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拉他起来,含泪凝视他良久,欣慰道:“小侯爷,久违了。”
沧桑五年,物是人非。谢不渝惭愧道:“我已不是什么小侯爷了。”
镜观握他的手微微发抖,仰面端详他,正色道:“昨日般般,皆成今我。你历尽磨难,苦尽甘来。他既以血肉成全于你,你又如何不是他呢?”
谢不渝喉头一梗,千百种滋味堵在喉间,见镜观看向身后,他收摄神思,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义弟,朔风军校尉孔屏。”
孔屏向镜观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