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是有难言之隐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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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弱,停了下来,才觉一双臂膀酸麻胀痛。火苗萎缩成一粒跳动的黄豆,晃得她的影子在昏黄石室里无序狂舞??似迫不及待要脱离她的身体,要逃去四面八方。
她面无表情立在石窟前,微微歪头,打量墙里那些满载巧思的老物件,宛如身在炼狱隔岸观火。
粗糙黯淡的石壁窟窿,填着半室的珠光宝气,一一细瞧去,俱是死不瞑目的冤魂在叫屈。
眼看黑暗即吞噬一切,她几个跳跃回到了高台,将火折子抵向说书案上烛台的灯芯。
一室就此复了光明,烛火再次照亮文斐沉寒的面容,她磨了磨牙:“你是真该死啊。”
只不知那句话是跟谁说的。
她一骨碌坐在书案之上,双手捞着那半成品头颅,往事如烟在眼前弥漫。
半晌,她轻吁一口气,撇了手,斜眼溜向书案上残留的墨迹。这书案由青石打磨而成,其上文房四宝俱全,案面渗有大片墨迹:字迹大多模糊不清,图形还能看个囫囵清楚。
“做事没个首尾。这等粗心,难为他们能潜伏那么久,也是老天暗中护佑罢。”
她苦笑摇头,先将桌上残留的图记在脑中,再从高台上一堆杂物里寻出一只装水的皮囊,剩的水不多,尚温,估计他们先前就是用这水磨了墨。
这点儿水,显见不够洗刷这块石板。
没奈何,只得将就洗了手,洗完了也不好浪费,继续将就磨了满满一砚台的墨,全倾到石案上。
“洗不干净的蛛丝马迹,不如直接用墨盖掉。”
……
双髻山下,十里开外,三骑乘着风雪奔腾而过!
为首的骏马载着两人,驰至道观门前,蓦地被缰绳勒得人立而起!
另外两骑已落下两条矫健人影,直冲到观前大拍其门:“云起道长可在?!”
门内传来一个童子的呵欠声:“夜深咯,要论道且等明日再来罢。”
“我等乃陆府卫士,有要事求见道长,劳烦哥儿传个口信!人命关天,必有重谢!”
此话落地,里头便发出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海棠姑娘,小心雪滑。”原先为首那匹骏马温顺垂下头,那暗卫下了马,半扶半抱将海棠弄了下来,见她奄奄一息,低声道,“得罪了。”
说罢便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道观,正逢一个华发老道开门而出,顿时眼前一亮:“可是云起道长?!”
云起道长提着灯笼去照海棠,不动声色捻须叹:“这姑娘伤得不轻,陆府??不知是京中哪个陆家,老朽正不知与陆家还有交情?”
暗卫正要答话,海棠忽然伸手抓住老道的手!
这个动作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她口中冒下一丝血注,勉力应道:“老丈,是胡杉大哥唤我来的……我是……我是臻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那卫平候府好生歹毒……先缴了兵器再开杀戒!咳!”
她说到激动处,一口鲜血喷咳而出!
“你伤得重,莫多话。”老道反手搭在她脉搏上,探了须臾,睃一眼暗卫双手奉上的腰牌,那双苍老的眼再次锁定了海棠,似能看透她的心魄,“我只再问一句,胡杉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