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笋芽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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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山没想到自己老实了一辈子竟然有被人说成造反的一天,当即吓得脸色青白,指着齐知远连退几步:“休得胡说!我、我怎敢……!”齐知远往上一拱手,严肃道:“我奉太后之命为监察御史,以社稷为重,监察百官、巡按州县,可你辜君枉臣,竟因白家势大而纵容宁氏,我这就上报朝廷,让钦差大臣带着尚方宝剑即刻南下,斩了你这个佞臣!”
宋山吓得急摆手,大呼冤枉:“别……齐大人!齐大人!不可!不可啊!都是沈游行!都是沈游行做的!下官只是一介主簿,哪能干得了这些?!”
齐知远愈加色厉荏苒:“这时候了还胡搅蛮缠!沈游行被关在狱里,难道他有通天的本事吗?你是均州主簿,此时均州城里只有你说的算,没有你的默许,宁氏怎么可能敢私囤兵力!”
宋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也不知道是悔不当初还是猫哭耗子:“沈大人是被诬陷的!是有人故意传出举报沈大人与匪寇勾结恶意征粮的假消息!天知道那天山上的匪寇下山打劫,一片混乱,事情以讹传讹越穿越大,白家的沙船只好延误,后来有人报官,官兵来了守住港口,不给白家出海,沈大人又是个死脑筋不肯给通融,白意为了交货,只好买通看守的官兵带几名家丁丑时出海去赛坎。可谁知道,谁知道??!唉!”
黎奕发问:“均州还有匪寇?”
宋山一副为难的模样:“近两年虞山多发水患,朝廷苛捐杂税又多,虞山好些当劲的男子被逼走投无路……”
黎奕“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匪寇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渡口?难道不是你想陷害沈游行,所以掐准了时机故意放信号给他们让他们下山的么?还是说你们官府和匪寇一直有勾结,现在东窗事发才推沈游行这个倒霉蛋出去顶罪?”
宋山吓得在地上摸爬:“怎么可能啊!大人!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看宋山要滚过来抓齐知远的衣袖求情,黎奕跨一大步挡在前面,拎着宋山的领口,厉色道:“话要说清楚,既然不敢做那话就要说清楚,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均州城那么大,为什么他沈游行出门就能碰见匪寇?均州城的匪寇到底是被朝廷逼得还是被你们这些中饱私囊的狗官们逼得?!”
齐知远虽是监察,但长得文弱,面对虎狼之身的黎奕,宋山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齐知远拂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虞山占据了均州大半的渡口,又多梯田美地,却被你们治理成这样,你说沈游行是被诬陷的就是了?沈游行办事不利,白家之事也就算了,连匪寇成患都没有放在眼里,身为百姓父母官只知道坐井观天,贪图享乐,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是请钦差大臣来一趟吧!”
宋山睁大了眼,恨不得捧出自己一颗真心以证清白:“天理可鉴啊!沈大人从来没有贪图享乐,草寇一事一直是沈大人的心头大患,沈大人念及他们以前都是普通百姓才没有贸然攻山!都是下官鬼迷心窍说谎,下官没去虞山,下官不过是沈大人下面的主簿,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哪想掺和到这种事里去?况且后来宁夫人一口咬定沈大人勾结了额日勒帮想杀人越货。还要求上面的人严惩沈大人,下官哪还敢再替沈大人辩驳什么?”
齐知远斥道:“是你不敢还是虞仑钟让你闭嘴?他许了你沈游行的位子吧,因为他是刘老的干儿子,所以你姑且相信他,本以为没了沈游行你会顺理成章地坐上均州太守的位置,可是你很快发现,如果宁氏的事被捅到徽京里去,下一个沈游行就是你!”
宋山跪在地上,七魂少了六魄:“是虞仑钟……他诱我卖主,我走投无路……”
齐知远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一张面皮似笑非笑,目光如刀,“宋山,你倒是和泥鳅一样,机敏得很!”
可能是有意保留,也可能是真不知道更多了,齐知远问完话后又跟着宋山去了白意出海的渡口。
宋山彻底临阵倒戈,跟着齐知远长吁短叹地细数沈游行的好,那日匪寇打下山时,沈游行正在和渡口的劳工保证自己绝不会恶意征粮,家中老母念儿子衣食,特地下山去为他送饭,结果正好碰到匪寇下山,慌乱中被人推倒。
没了当家的渡口清冷不少,一连几天的雨水让本就泥泞的码头新泥踏旧泥,一片混乱后的狼藉,白家已经放弃了白意生还的希望,指派了几个熟悉水性的在渡口打捞,看能不能捞出白意的尸首,偶遇见几个熟络的船艄见了宋山还会客气地点头,喊一声“宋主簿”。
没了财主的宋山见到这场景也是不甚唏嘘,一直唉声叹气感叹今年均州城的税收堪忧。
齐知远站在一侧:“沈母住的很远?见儿子还要下山?”
宋山答:“大人有所不知,沈大人清廉正直,日日鹑居?食,所得俸禄皆用来民生,母子二人至今还借住在后郊的寺庙里。不过后郊离渡口也不远,下了山就能到。”
“沈母每天都会给儿子送饭?”
“那倒也不是,太守府离后郊有点距离,但沈大人时常会来渡口视察。”
下令出发的沙锤声响后,船艄放了老鼠挡,数十条沙船训练有素地拉开水面。
“这就是白意运货的货船。”宋山指着远处一艘明显大于其他船道,“额日勒帮只掳走了白意,没有为难船夫。”
齐知远问:“船上的东西呢?”
宋山忙应:“白家掌柜说箱子里装的和之前的没什么两样,除了陶瓷就是布匹,不过船运回来时是空的,想必额日勒帮是掳走了白意后又劫空了货物。”
齐知远颔首,目光转向旁处。
渡口边泥土湿润,连梨花都开得比徽京的更甚,均州特有的水汽蕴着娇艳的骨朵,一拨拨的。
“大人有所不知,丰水梨是我们均州的特产,后郊有一大块梨树林,大人这次来的时间点不巧,等过了中秋梨子结果,我差人给大人送到徽京去。”
齐知远心不在焉:“梨子而已,有什么不同。”
“大人这就不知了,哪怕贯穿整个南边,也只有我们均州的丰水梨最水润,除了气候,我们这特有的沙壤土也是种出丰水梨的关键,大人可别小瞧了这其中的门道。”宋山得意的指着后郊的远山,“梨子易仿,水土难寻,常人都道均州湿润,却不知是均州特有的沙壤土蓄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是这个理。”
齐知远似受到点拨,看着后郊的梨林入神。
宋山见齐知远盯着梨花出神,忙拍马屁道,“大人还没娶妻吧,现在虽然还没到吃果子的时候,可这个时候的梨花也是均州一绝,码头的梨花比不过后郊的梨花,像我们这远行的汉子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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