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全身而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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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江水汹涌,呼啸的浪席卷奔腾,一茬接着一茬。

    夏热一过便是秋收,满稻子地里都是耕作的百姓,在靠天吃地的庄稼汉眼里,牲口和粮食哪样都比命重要,刀架脖子上也不愿意逃难,大水一冲,脚底几次打滑,要不是官兵给绑了绳子早被打到了下游。

    “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沈游行揪心得直拍大腿,他急得下水,拉住汉子,“莫再管这些了,且快逃命去罢!”

    夏槐宁知道沈游行酸,但没想到酸的如此妇人之仁,当即否决:“水患当前,若有再以私产为由不从者,当即立斩!不准姑息!”

    沈游行一听更是心急如焚:“水龙咆哮乃是天灾,你我人力又怎能斗得过老天爷,不如趁着停息的空隙让劳工们就此逃命去,相比百姓的性命,我这帽子不要也罢!”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江水下游都淹成了荷塘池,江水途径九州八镇,你除非一脚踏去疆北,否则今天逃得再远都得死在这!”

    沈游行毫无办法,只好狠狠瞪了夏槐宁一眼:“宋山何处?为何还没请来齐大人?!”

    “已经去通知了,按时辰算在路上了。”

    “好,那就好。”沈游行心总算沉下一点,又问,“百姓安置得如何了?”

    虞山城内虽有十一坊外加白马大街两?,但所幸街衢绳直,百姓常年受水患侵扰,一番疏通下也逃离了大半。只有靠近大坝旁的郊外,只有一座四十余丈的魁星塔可作避难,等齐知远到时,巨大的水流早已冲散了沙包,澎湃的黄沙水已经冲烂了魁星塔的门槛。平日热闹的集市都被大浪连根拔起,根深近百年的大树都不可避免。

    烈日被安排护送齐知远,路边一个猛浪打来,趟水赶来接应齐知远的沈游行险些被浪扑到,齐知远反拉沈游行一把,等站定后干脆撕了袖子当?,下马试探水深。

    “大人。”沈游行嘴皮翕动,“我已写好了救急的书信,等大人落章便可遣人送入京中,泥沙大量堵截,堆积之下抬高了河床,除非再开一条从虞山到锦州的运河,否则虞山……再无回天之法。”

    齐知远呵斥:“古人为了治水,曾问诸水滨,江河水影响我朝漕运,每一次决定都系着黎明百姓的吃穿用度,你说开就开,你说堵就堵,这样不负责任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父母官?!绝处也能逢生,更何况此刻并非末时。”

    沈游行撩袍跪下,拱手动容道:“沈某受教,只要今日齐大人能救我均州百姓,沈某愿做牛做马为齐大人一世差遣!”

    “好在均州并非江河源头,只是途流进过,要想真治理黄河还得从长计议,治理黄河并非一时之快,在河槽两岸高筑大堤,然后挽河归槽,最后调蓄洪水,蓄清刷黄。可惜老天不开眼,我朝建朝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治理河务的专才。”见一旁大埽备好,齐知远挥手大声道,“先上大埽!”

    任凭大半的手臂淹没在浪里,齐知远捞起一把黄沙,问沈游行:“你可听过潘季驯的束水冲沙?”

    河工的大埽还未推入水中,大浪裹卷的水潮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其推入口中,一行人全都冲了个趔趄,几个搬运大埽的河工没有凭借,也被黄浪卷走。

    “记名!快记名!”沈游行冲身后河务喊道,“我乃均州父母官,日后就算朝廷忘记了大伙我也不会忘!我沈游行就算散尽家财也不会亏待今日为虞山付出血汗的人!”

    身后河工一听沈游行作出保证,纷纷干劲十足,又准备新一轮的大埽。

    沈游行被泼了一脸水,回头道:“束水冲沙?你要收紧河道?!这个关头还怎么去建大堤!”

    “不需要大堤。虞山历来只想着筑堤坝来挡大水,却没想着疏浚。”齐知远也被浇了透湿,他从水中起身:“宋山,那日信中我让你准备的筏子在哪?”

    宋山老远的应了一声,不一会就带人趟水拖来数只船艄,上面绑着沙包和炸药。

    对于严重的溃堤或决口,单个沙包根本经不住水流的冲击,往往都用渔网和麻绳将数十个沙包捆绑在一起,再用船将其放在水中,通过增大个体重量在缺口处坐沉水底抵抗水流冲击。虽说是用船坐沉水底,但对开筏人的要求极高,不仅要求船夫水性极佳,还要求此人抱着必死的决心。

    “齐大人!你……你这是做什么?!你要炸堤啊!”沈游行倒吸一口气,指着炸药大惊失色,“古往今来哪有人炸堤疏河的!你不怕有人参你吗!这是要砍头的!”

    大埽入水需要人指挥,齐知远无暇理会沈游行,干脆冲身后喊了一句:“夏和仲!”

    不远处搬石方的夏槐宁冲沈游行喊道:“沈大人!虞山这情况必须炸堤,束水冲沙,是要收紧河道,束窄过水断面,冲击河床底部淤泥,虞山处在上游,这么多年一直饱受水患,皆是因为上游的水冲不下去。

    沈游行挡住船艄,坚决道:“不行!若我上游的水下去了,那下游的百姓怎么办?你是要将我放在火上烤啊!”

    夏槐宁烦不胜烦:“束水冲沙,冲刷的事河底里面的淤泥,只要堵住西边第三个月牙堤后再炸了东面的泄口堤,虞山大水泄入长河,保你虞山十年无忧!”

    沈游行还是摇头:“我……我!唉!”

    齐知远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冲沈游行道:“沈大人刚刚还不是求我救救均州百姓吗?为了你们虞山的水患,我和和仲亲自下河丈量河道宽窄高深,还将历任虞山太守治河通要都熟读了一遍,你作为父母官嘴上说得好听,可有真下河里去过吗?沈大人也不过是说得好听,我看和那些沽名钓誉之辈没什么两样!”

    沈游行惭愧难当,他虽任均州太守数年,但也从未见过虞山发过这样的大水,关于治河的书他也读过一些,无非是因势利导,先堵后疏。可虞山地势与旁处不同,身处大元上游水道呈弯蛇状怀抱下属和好几个州,夏槐宁所说他连想都不敢想。

    水势愈发湍急,下大埽的人被冲掉了好几个,齐知远看不下去,自己扶着大埽要将它入水。

    冷水淹没沈游行半截身,沈游行被冻得一个激灵,看着眼前的一切,猛然醒悟。

    “是我肤浅!”沈游行一拱手,“齐大人,今日老夫愿为虞山百姓肝脑涂地一把!来人!听大人的调遣!”

    “开船的在哪?!”夏槐宁冲沈游行点头,指挥众人扛举沙包,准备替船开路。

    宋山表情发窘,在接到齐知远的信后他还真找到了几个,但一听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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