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梦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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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云墨色,泛着幽蓝的深光。保和殿已然成了血海,守夜的直殿监没等来帮忙的大雨,却遇到了跪在太和殿门外的锦衣卫同知。
王林滥杀学生被罚不是新鲜事,宫中岁月长,丁点小事都会传的沸沸扬扬。只是锦衣卫不好惹,直殿监的人没敢停留议论,只是加快脚程,没想到又碰到了深夜被赶出龙寝的许昭仪。
“真是晦气!”许昭仪回头看了一眼龙寝,用手绢擦拭嘴上的殷红,轿子起了又想起了什么,“去别苑吧,我今个心情不好,想去吹吹风。”
看来今夜注定不太平。
秋雨后的风多了点寒意,树叶与杂草相交重叠,纸?上交影憧憧。
前一秒还鱼水之欢的人被撵了出去,只留下满屋糜息,咸丰帝衣衫大敞,手中捏着鼻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的树影抽枝发芽,长成了半人高的形状,咸丰帝扯过薄衾,恍惚间树影竟长成了孙太后的模样,穿过纸?,径直到他面前来了!
咸丰帝吓得一激灵!
“母后,母后……”咸丰帝心里痛苦发闷,他自小生活在这重重宫闱之中,记事的时候亲娘失足落水,先皇将他交给孙皇后抚养,告诉他孙皇后仁慈宽厚,又膝下无子,日后定能好好对他。
先皇的话他打心底是信的,一方面这些年来孙太后进退有度,二人相待如客。但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去偷信宫人的碎嘴子:什么失足落水?他亲娘就是被孙皇后的人给害了!
后宫的势力盘杂交错,乱得像莲池里的根茎,他没地找生母的死因,只能听孙皇后的话入主东宫,然后登基。
若只是这样??只是这样??!
穿过纸?的人影绰绰,咸丰帝伸手想去碰孙太后的衣角,整个人却又像是被人抽了骨,重重地往地上一摔。
三魂摔没了六魄,他没抓着飘忽的孙太后,也没回味起那年初登皇位的大喜之情。
他是恨极了孙太后的。
生母的死本就是二人的隔阂,等他登基后才发现,所谓朝堂之上,天子之位不过是一件摆设,漩涡的中心是孙家,而不是他赵廉。
“糊涂,糊涂啊!”
想到那日的情景,咸丰帝不禁落下泪来。
为何,为何不一开始就把天子玺传给我?
咸丰帝将桌上的药碗打翻,黑糊的汁水流在地上,竟发出“滋滋”的恶响:“从始皇起,做天子的就有八玺,父皇给了我六玺,其余的两玺交予你保管,让你替我监国,可为何孩儿努力了,却还是得不到你的认可?这么多年孩儿哪件事不是顺着你的意思来?为何你还是不满意孩儿?孩儿究竟哪件事做的不好?”
病榻上的孙太后怒睁两眼,干枯的皮囊之下是愤懑和怨毒。
“是因为你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吗?后宫里的人都说,说我非你所出,我们之间注定有隔阂,他们还说了,大元的江山是你亲手打的,你怎么可能拱手让给赵家?”藏在背后的短刀亮出了尖刃,咸丰帝将刀尖抵在孙太后的脖颈,“母后,你快告诉我,你将天子玺藏哪了?在孙相那吗?!”
刀身没入孙太后体内,浓稠的鲜血顺着指甲没入皮肉,他被满眼的通红吓得松开了手。
他又改了主意。
“我不要天子玺了,母后,你看这些年我们也不是相安无事的过来了吗?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咸丰帝往后恭敬一站,“孩儿只想借天子玺向母后请一道折子,孩儿想卖铜矿!”
咸丰帝又道:“整整六百万的铜矿啊,只需拨两百万卖给周边的小国,就可免我大元三年的民税,母后,你总说孩儿不争气,可孩儿这次的主意是不是妙哉?大臣的折子雪花似的,字字泣血,都说民苦,北方五年干旱饿莩载道,只要有银子,有银子就可拯救万民,母后,你就帮帮我,救救他们,他们是你的子民啊!”
“杀了我!杀了我!”孙太后声音沙哑,突然笑起来,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咸丰帝,“你不杀我是怕背上弑母的罪名么?可笑,可笑!”
“我不敢,我不敢!”咸丰帝双手抱头,失声惊叫。
“先皇戎马一生,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孬种?!想要天子玺!?我呸!”孙太后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吼道,“当年是我疏忽你,让你成了今日这个昏君,赵廉!我告诉你,你不配做大元的君主,你永远不会得到天子玺!”
白雷劈开一道口子,迸溅的鲜红染透了幔帐。匕首滑落在地上,摔出清脆的一声响。
屋内的动静吵醒了守夜的内侍,睡在耳房的郭浸刚要进屋,就被刘誉挡在屏风外。
“还没到时候。”刘誉闭目不看。
“圣上又犯癔症了。”郭浸请示刘誉,“要不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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