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落仙悬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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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职要高上两阶，此时见沐晖却先行平礼，可见对其敬重。

    公孙昴上前两步道：“镇抚使大人，久候了！不知陛下可有什么圣意劳镇抚使大人代为转达？”

    沐晖容色冷冷，开口道：“无事。”

    公孙昴本还想再说几句客套话又见他这般冷情寡言的样子只好欲吐辄止。

    齐衍舟也在一旁，见沐晖面上寒意，再和对她的态度相比，怎可不叹句差之千里？心中自是更愉悦了些。

    沐晖察觉身侧有道目光盯着他看，此时微一侧头，望向她神情中带有问询之意，齐衍舟却只笑着摇摇头。

    公孙昴原本一心只在沐晖身上，这时见沐晖目光偏移，才随着他一道看去。

    只见沐晖身后站一紧裹墨色大氅的年少公子，此人面色苍白若瓷，清隽眉宇间带着三分恹恹病气，素净张脸紧裹在狐毛间，一双桃花眸正含笑望着沐晖。

    公孙昴望之顿觉书中“病若西子”跃然纸上，一时间倒有些看呆了，还是身边一道疾射而来的冷冽眸光猛然令公孙昴回过神来。

    公孙昴望向齐衍舟问道：“沐大人，这位是？”

    恩荣宴那日公孙昴染疾，因而并未见过齐衍舟。

    他年岁尚不足四十，已稳坐朝中三品。公孙家出美人，他长姐公孙英曾为重安帝后宫妃嫔，公孙昴少时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如今虽年岁上来了，但眼角眉梢风流尚在。

    这般一问，沐大人眸中冷冽神色更甚，沉声道：“今科探花，陛下命他协助锦衣卫查案。”

    此番引荐当真说了与没说一般，连姓甚名谁也未告知，饶是公孙昴这般儒雅，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齐衍舟在旁自然看得出来，此时将身上大氅解下放在手中恭敬行礼：“下官齐衍舟，见过公孙府尹。”她已是三鼎甲进士及第的身份，此时谦称得宜，“下官早闻公孙府尹盛名，今日得见果然非同一般。”

    公孙昴是重安二年探花，此时见眼前翩翩公子恍如看见自己年少时意气风发般模样，又喜他嘴甜，虽是奉承之言可经由这般人物口中讲出，自然心生愉悦之意，也便道：“探花郎谬赞了，那日恩荣宴本官因病未能前去，尔后也只能从他人口中得知探花在那日风姿，实是可惜！不过今日……”

    沐晖眸中聚起冷意打断：“府尹慎言。”

    先是听她说什么“早闻公孙昴大名”，再听公孙昴言语中又毫不掩藏对身边人的欣赏，不知怎地，沐大人觉得心口郁郁不大畅意。

    公孙昴立时止声，方才一时欣喜竟将重安帝下令那日之事不许外传的话给浑忘了，此时也只能尴尬笑笑：“镇抚使提醒极是，是本官失言了。”

    沐晖漠然瞥公孙昴一眼，转身来将齐衍舟手上的墨色大氅接过，接着长肩一阔，便将那氅衣扬起重又披在了她瘦弱肩上，蹙眉道：“你大病初愈，受不了凉，别轻易解下来。”

    这动作太过亲密，沐晖也不顾身侧还有他人便为她系上披风，实在是不该。

    可齐衍舟抬首观他面上神情极为认真，眸色中只有对她的关切之意，也只好点点头应下。

    公孙昴将二人动作一览眼底，心中只觉诧异。

    这位北镇抚司镇抚使往日里如阎罗鬼煞般，提他句姓名也能止孩童夜啼。昔年戍守南疆平交趾之乱，外间传他嗜杀，一日屠尽三万人，何曾见他这般柔情？

    然而公孙昴为官十余年，自然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此时也只是将疑惑按在心底不言。

    齐衍舟穿好氅衣，上前问道：“公孙府尹，敢问尸首现在何处？可有仵作验过了？”

    公孙昴面露难色只答其一：“尸首……就在那侧，两位请随我一同过去。”

    衙差在前领路，几人又向东走不足百步，远远便见涑水河岸旁横铺一卷白布，一身着青色裙衫尸首仰躺在那白布之上，还未走近，已闻到一股腥浊气味。

    公孙昴边走边说道：“这尸首按规合该等诸位看过后带回顺天府衙再验，可底下人说实在烂的不成样子，且……”

    公孙昴一脸凝重，低声又道，“这尸首也颇为诡异，在河中竟生出道蓝光！涑水河下游村民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消息，都道是河神显灵将此人收去了，不能妄动尸身……因此本官也不好做主，只得在此等候镇抚使来了再做决断。”

    齐衍舟听到此处心中冷笑一声，这不就是寻个好听的名头将责任担在沐晖身上？

    天象究竟如何无人能预测，可若是今年盛暑时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