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京城诸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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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只要不是送到朝堂之上就行。

    他拆开手中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见上面明晃晃的“增兵”二字，霎时犯起了愁。

    京郊大营早些年还有兵甲三十万，但为了抵抗鞑靼和楼兰时不时的侵扰，不得已抽调二十万压境在嘉定州，此后国库空虚，多年来未曾征兵，如今京城也不过屯得兵甲十数万，能抽调出来的也不过三、四万之数。

    皇帝蹙眉，心想：‘就算从京城调兵，路途如此遥远，抵达九江只怕不知要多少时日，更何况加上后勤辎重，这个月阿命为何不从利州和冀州调兵？’

    思略至此，他立刻沉声道：“来人，给朕拟旨。”

    拟完的圣旨还要经过太常寺和都察院多个部所，几日后，终于，这封圣旨被兜兜转转传送至九江。

    .

    没过几日就要端午节，京城的贵人们或多或少都收到来自淮安府的请帖。

    时隔多年，庆愿一直活跃在朝堂和权贵圈子中，每每朝堂有大事，她的淮安府就会门户大开，日夜接送一些来往的官员们。

    白音一连监视淮安府长达几个月，今日听闻呼硕回府，就打算趁着这个空档去城外祭天。

    南魏人的风俗是祭拜祖先，北元人虽然不过端午，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祭拜长生天。

    杭盖坐在桌案前算账，计算着这段时日靖虏和京城两处据点的支出。

    他手下的算珠打得“啪”“啪”响，奈日坐在榻上看书，被吵得翻了个身。

    如今偌大的公主府空空如也，府上只剩下他们三个年纪大一点的人留守。

    白音要经常和暗桩的人走动，所以他时常不在府上。

    见奈日又是翻身，又是起坐，杭盖停下账面工作，一推凳子起身，问道：“去城外跑跑马？”

    府上养着几匹北元的驹子，总憋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奈日本来在看医书，他的医术很好，但是北元的药材兴许是因为常年覆盖在冰雪之下，汤药方子不如南魏这边的药材起效快。

    他知道阿命如今又在战场上奔走，就想给她制成一些上好的疗伤药送过去。

    听杭盖这么说，他也是待得浑身骨头酸乏，意外道：“老阿爸同意了？”

    杭盖将账本收拾好齐整：“哈童和呼硕今夜不是回府吗？让他们守个一天半天，老阿爸成日去淮安府附近捡鸽子，估计都快捡吐了。”

    奈日见他都不算账了，了然道：“你小子，在府上待腻歪了吧。”

    杭盖不好意思道：“街上也没什么逛得，前几天咱俩去地下黑市，但是锦衣卫到处都是，还得躲着人监视，实在无趣得很。”

    奈日也觉得没意思，起身将医书放在桌案上，决定道：“等老阿爸回府，实在不行，明儿个就去跑马。”

    说着，他出门去院子里逗弄捡来的黑狗。

    杭盖去小厨房，准备熬一锅奶茶。

    此时还未至晌午，偌大的公主府空空落落，晨光的熹微打在树梢，随着云彩的变动轻晃着，空气清新。

    这时候，守门的小厮忽然跑着来报信：“杭大哥??奈大哥??”

    院子里只有奈日在，奈日三十五岁的年纪，在北元时常年供奉佛堂，立下为民生祈福的宏愿，不娶妻不生子，是阿命身边气质最出离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