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Chapter1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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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目光，没有一个人因为陌生人的出现感到惊奇，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也可能是根本就不关心。
夏昼观察着经过的别墅门口，都贴着牌，上面用艺术字体写着太古人名。
“这是我？”
一幢别墅前，木质门牌上的Joe格外艳丽和显眼。
“对，这是我曾为你准备的梦幻之家，只要按键，就能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或者人。很好玩的，你要试试吗？”
夏昼觉得稀奇，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
大门不知道是识别到了亚瑟还是夏昼，自动打开了。
“欢迎主人。”好听的机械女声传来。
淡淡的香水味侵入鼻息，夏昼扬起眉毛，她仿佛走进一张获得金奖的建筑效果图里，空间布局大气流畅，明媚的暖色调墙面和浪漫风格的流线型家具完美契合。
四处可见女生们都爱的blingbling的装饰物，夏昼也曾怀揣过少女梦。
露台外，一张不依靠绳索悬在半空中的棕榈吊床，给她一种梦幻的科技感，很不真实，也没有烟火气。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想过这样的生活？”
亚瑟手指落在铺着沙发靠背的粉色毛毯上，捻了捻，触感极软。
天然皮毛就是不同。
“后来我知道了，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因为你不喜欢程序化，也不喜欢困住。那个人不断把你困住，所以你选择不跟他在一起。”亚瑟双手搭在靠背上，侧脸望着夏昼：“我当然要吸取教训。”
夏昼擦过他的身体，笑着往沙发上一坐，“你吸取教训，换个方式困住我。”
“不，你错怪我了。我吸取教训，原本的计划是让你选择，自由或是得到你父母被害的真相。”亚瑟走到夏昼身边坐了下来，依偎在她的肩上，如同昨夜最脆弱的时刻那般。
片刻的静默后，他淡淡地说：“Joe，我们换个交易方式吧。用你的自由，换他们的生存。”
他们指的是深渊大道的人。
夏昼毫不犹豫地问：“多少人？”
看到一丝可能性的亚瑟，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但他极力掩盖：“让我想想，大概……一两千人吧。”
事实上，亚瑟很久没关心深渊大道的事了，一两千人已经是几个月前的数据了，现在恐怕只有不到一千人，因为无坏事可做，许多人电子颈牌分数低于60分，都被处死了。
夏昼闭上了眼，牙关紧咬。
被威胁的感受很不好，可自己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是拯救老李他们？还是承诺丁萍的那句“我会深入海王星，探查它的底细”，海王星究竟在哪？
亚瑟抬起身体，望着那张紧抿的颤抖的唇，不到一百斤的重量，身体消瘦，脸靠在她的肩膀上都被硌得生疼，但就是这样的夏昼触动了自己。
不是这幅躯体的易碎感，也不是因为顽强的求生意志，亚瑟这二十几年见过太多的绝望，太多的奋力抵抗，但终归一个结局，就是死。
可是夏昼让他看到了生死之外的东西，那是一种牺牲自我的强大决心，是飞蛾扑火去追寻真相的执著。
她既不怕生，也不怕死。
最怕的是有人因自己而死。
凭着这一点，任何人都可以威胁到她。
这也是亚瑟心痛的地方，他很想问夏昼，你看起来这么精明，为什么又这么傻？
这种可以威胁到夏昼的诱惑，亚瑟抵抗不了，他并非善类。
他一向喜欢趁人之危。
“尽快决定，深渊大道的游戏规则过于残酷，每分钟都有人会死，而且死得极惨。”亚瑟半威胁，半催促道，“你刚刚也看到了，挂在他们脖子上的电子分数，只要低于七十，就要送到我的大蟒蛇宠物嘴里。”
他故意说高了十分，因为六十几分的不好找，七十分边缘的满大街都是，夏昼一定注意到了。
为了达到目的，他决定更坏一点，“你只需要承诺永远不离开我，我立刻下令，放了他们。”
夏昼睁开眼，望向亚瑟。
亚瑟的瞳孔极其好看，如一个深不见底的彩色旋涡。
道德败坏还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他是第一个。
“你说过，会将仇人亲手带到我的眼前。”
夏昼的眼尾红了，声音却如一块沉浸在清泉的鹅卵石一般，清脆、冷静：“这是我来这里的条件，现在我来了，该是你先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不然，我怎么相信你会放了他们。”
“真相有时是很残忍的。”
亚瑟握在夏昼的手，轻轻摩挲，像是要磨平对方尖锐的棱角。
“很多情况下，一个人追寻半生的真相不过是一粒轻飘飘的无关痛痒的尘埃。它不是一座大山，也不是一座摩天大楼，这个世界上既没有那么多阴谋论，同样没有那么多伟大的情操和理想。”
“是吗？”
夏昼的眼如被烈火炙烤，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