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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肩而过的时候,方霓看到了他的正脸,虽然见过几次,还是怔了那么一瞬。

    是谈稷。

    他的气质蛮斯文的,但偏偏身形高大,一双利眼淡淡扫来时极有气势,让人几乎不敢跟他对视。

    方霓忙不迭垂下了头。

    两人实在算不上熟悉,回忆也屈指可数。

    方霓也知道,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没办法深交。

    很长一段时间里方霓跟他都是半生不熟的,属于那种见面绝对能认出来,也能打一声招呼,但呆一块儿就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关系。

    但尴尬的肯定是方霓,他大抵是不会在意的,压根不会放心上那种。

    对他而言,她就是宗政身边的一女伴,今天跟宗政,没准明天又被他们圈子里的谁谁谁接手了也不一定。

    他们那个圈子,这种事情见惯不惯,大家也不会吃醋,都是一笑置之。

    本质上就是没放心上,玩玩而已。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周念是他的……女朋友?似乎不太像,这关系瞧着就不太平等。

    余光里看到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开了门,快步过来替他拿过外套,边走边弯下腰伏到他身边方便听他说话。

    他自己头都不偏一下,一看就是发号施令惯了那种人。

    -

    这日的工作持续到晚上7点才结束,方霓带着一身疲累回到出租屋。

    天公不作美,天上竟下起了雨。

    冷风从半开的玻璃窗外灌入,冻得她身体都有些僵硬。

    她就这么一个人站在窗边站了很久。

    翌日早上还要去给周念做造型,她晚上根本没睡,起来时两个眼睛肿得像桃子,只好戴上了太阳镜。到了那边,周念忍不住频频看她:“你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长了麦粒肿,不太好看。”她欲盖弥彰地抬了抬眼镜架,眼睛往天上看。

    周念:“……你这样还能给我做衣服造型吗?”

    方霓俏皮一笑:“问题不大。”

    余光里看见谈稷在沙发里看财报,察觉到注视,他敏锐地抬头。

    方霓逃也似的缩回了目光,转身蹲到角落里找面料去了。

    这会儿她真的不能看见和宗政有关系的人。

    也得感谢实在穷,那么尴尬难受了第二天还要强打精神来干活,那种可笑的悲伤都被冲淡了。

    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谈稷,好在他那时接到个电话出去了。

    “……你没毛病吧?我要香云纱,你给我整个欧根纱?找不到你不会想办法去买啊,我就要软的……”几分钟后,周念彻底炸了,操起手里的捧花就朝她丢了过去。

    正好砸在方霓的脑袋上。

    好在只是捧花,她没受什么伤,心理上的侮辱超过身体上的。

    方霓愣愣地站在那边,麻木离开前听到周念的咒骂:“真是个白痴,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

    “别难过了,什么人啊。”回去的路上,陶晶晶安慰她。

    她今日无事和周思菱出去玩路过那儿,想着顺便去看看方霓,谁知道就碰到了这种事。

    真刷新她的三观,没想到那些荧屏上光鲜亮丽、和蔼可亲的明星还有这么一面。打工人就不配被尊重吗?

    方霓温和笑笑:“没事儿,我也没受什么伤。”

    多混几个剧组打打工就知道了,这些明星荧屏上的模样,和他们私底下的模样差得多了,都是人设。她干过很多活,有段时间经常给一些小成本网剧改衣服做造型,有时候名气越小的可能就越难伺候,小牌大耍的不计其数,还有故意折腾人的。

    周念这种,其实还好,至少不会克扣钱还让人跪在地上给她倒水。

    陶晶晶无语:“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休息室里那个男人倒是很帅,很成熟很有气质。”

    “看这气度就不像普通人。”周思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方霓笑道:“怎么就不普通了?”

    倒想听听她俩能说出个什么东南西北来。

    说实话她不觉得她们能猜得到谈稷的家庭背景,阶层有壁,很多人其实根本无法想象他们那个阶层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平时能接触到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方霓不敢跟他攀交情,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人家过去给她点儿脸是看在宗政的面子上,没有宗政她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他压根不会正眼看她。

    所以今天在片场见到她也没有不识趣地凑上去打招呼,那叫自取其辱。

    “看周念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啊,平时装得那么清高,在他面前那个跪舔的样子,你可以想嘛,私底下还不是让脱就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平时那个高傲样,真碰到有钱有势的,还不如我们呢。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她凭什么打你啊?是给她打工又不是卖身给她了……”

    回到出租屋,两人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确定不跟我们出去吗?”周思菱问。

    “要不去外面吃吧,顺便逛逛,我看你这两天情绪都不是很好。”陶晶晶也说,“霓霓,你不愿意说没关系,但作为朋友,陪陪你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方霓没有跟她们出门,她实在不想出去。她这人心情郁闷时就只想一个人待着静静,人越多越难受。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晚的雨偏偏下得很大,室内只有嘈杂切切的雨声,她心上也好像泄了一道口子。

    方霓喝了点酒,坐在地板上发呆,感觉到身体有些热,才没那么难受了。

    谈稷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响第一声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铃声再次在空旷的客厅里徐徐回荡。

    方霓才像是如梦初醒似的接了起来:“喂??”

    那个时候她人有些懵,自然也没看是谁打来的,就那么本能地接了起来。

    可能是喝多了刚刚哭过的缘故,鼻音有些重,轻软甜美,像是在撒娇。

    那边人顿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方霓觉得怪异,拿过来看,这才发现打来的是谈稷,酒意也有些醒了,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于这个人,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当然首先不讨厌,可因为他瞒着宗政和骆晓辰那事儿的关系,她多少还是有些“恨屋及乌”的感觉。

    虽然这么想有点可笑。

    人家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她有什么资格讨厌他?说出去恐怕别人都会觉得她得了失心疯。

    方霓犹豫了会儿还是主动开了口,问他:“稷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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