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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乾风珏在,他这条命可比我这个尊者还硬,只不过此刻不太适合见客,小友不必担心,有什么问题今夜面对面问他便好。”苏居岸不欲回答更多。

    祁桑得到苏居岸的保证,勉强松了口气:“好,那今夜晚辈过来之时,尊者可一定不能拦在这里。”

    “这话说的,显得苏某十分不近人情。”苏居岸打趣道。

    闻言,祁桑便在犹豫片刻后转身离开,待走到庭院的石子路上还回头往后又望了一眼,正巧对上苏居岸揶揄的眼神,还听得到他扬声说:“小友若是真不放心,要不现在就闯进来?鄙人绝不出手阻拦。”

    “不、不用了,晚辈便先离开了。”祁桑一边摇头,一边快步绕了出去。

    眼瞅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隐于树丛遮挡之下,再也看不见之后,苏居岸才敛下笑,将门再度紧紧合上。

    他缓步走回里间,与里头站着谢寻昼微微颔首,视线才落到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苏居岸神色凝重,沉声道:“水生火莲和妄生草相合的毒性竟如此猛烈,连乾风珏都被逼至只能护住心脉……”

    “我已用琴音查探过他的情况,这毒素怕是连乘易境的修者都撑不过一刻,若非有乾风珏在,晏公子必死无疑。”谢寻昼皱起眉,缓缓道。

    “已过去一日了,还不能清醒么?”

    “这需要看晏公子自己。”

    “小鹤自幼便是如此,考虑什么事唯独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不在意外物,却同样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我受阿姐所托,好好看顾于他,可做得最多的竟然是和筠泽比谁能先从秘境里捞出重伤的他……”苏居岸自顾自地道,“本以为他这几年来收了凶险的性子,没成想还是一言不发地试毒,想一个人捱过去。”

    “收了性子?你这几年来确实没怎么往秘境里跑,倒是苏策,他人还没有回来么?”

    苏居岸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有,整个家就没有省心的孩子,砚雪都说记得收个尸就成。”

    谢寻昼笑道:“没办法,都是如此过来的,我们和他们一般年纪时也不见有多省心。”

    他顿了顿,又道:“你方才答应了那姑娘,同意她亥时过来见他一面,可当真能……”

    “不清楚,到时候再看。说不准那小姑娘的话比我们的管用,不论如何,她与小鹤都是同门师兄妹,理应知晓小鹤如今的情况和为所欲为。”苏居岸特意将最后四个字加重,看向晏淮鹤的眼神带着些无奈与心疼。

    而后,下一刻,正当苏居岸又准备和谢寻昼聊些什么时,已然昏迷一日的人缓缓睁开眼,勉强撑着手坐起身。

    苏居岸紧张地上前一步,扶起他,问道:“小鹤,你可觉得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晏淮鹤摇了摇头,声音虚弱道:“舅父不必太过担忧,淮鹤无碍。”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问:“她来过了?”

    “嗯。”苏居岸点点头,一醒来就问她的情况,他家这孩子彻底栽了,便煽风点火道,“是啊,你这折腾自己,什么也不说,只能躺在羽字阁疗伤,被秦家那个小子抢先了,将人约去云生结海楼,说不准趁着寒烟月的月色,适时表明心意??青梅竹马,对影成双,很快就没你什么事了。”

    “云生结海楼?”

    晏淮鹤呼了口气,垂头敛眉,低声道:“若是她欢喜的话,倒也不错……”

    “……”苏居岸一听,这是什么话?他开玩笑的语气这孩子不是一下就能听出来,如今居然信以为真,开始黯然伤神了?

    苏居岸相当无奈道:“若是晏闻礼同你这般,阿姐的孩子就不叫‘晏淮鹤’了。”

    谢寻昼笑了笑:“晏公子大概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许也不太明白祁小友的心思。”

    “是啊,放不了手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放手。”苏居岸道,“在不会困扰到对方的前提下,有一些私心又怎么了?你自顾自地退出来,有没有问过她,是不是当真毫不在意你?”

    “祁小友的性子与羲明尊者有些相似,却也不是全然相同,你认为她重情重义,需要挚友,需要故人,便不需要你么?”谢寻昼点了点头,淡声问他。

    苏居岸的视线落在垂头不语的人身上,顺着谢寻昼的话往下说,苦口婆心道:“小鹤,你的心意就比不上别人对她的?你的靠近就会让她失去什么吗?人都是自私,就连舅舅我也曾过分贪恋砚雪的视线,有很多不该有的念头统统冒了出来,可我也没有因此便远离她。”

    苏居岸笑了笑,似乎不觉得以自己为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接着道:“因为爱从来不是单一的,它勾扯出你的本能,却又在同时克制着本能,显得如此矛盾纠结,或许,爱本就是一种本能,凌驾于自身之上……碰上命定的那个人之时,自然而然就显露出来,为什么会如此矛盾呢?可能是一个人活着久了,突然变成两个人,总会有磨合的过程。它啊,该说是两个人的本能。你总是盯着不好的地方自怨自艾,却不想想好的地方,自然而然会开始否认自己。”

    谢寻昼闻言,笑语轻道:“今日倒是听到了渊泉的一番真心话,可惜没有记录下来,等会儿捎给砚雪阿姐听听。”

    苏居岸不以为意,语气轻快道:“舅舅我今日可是豁出去了,小鹤你怎么着也能想明白一些吧?”

    “哈哈,哪有这样逼迫人领悟的?不是说爱是两个人的事么?晏公子不会的,由祁小友来教便好。”谢寻昼道。

    苏居岸叹气道:“那也要这孩子在人家姑娘跟前啊,躲在一旁,天定的姻缘都能给你错过了。”

    坐在床榻上低眉敛目的人静静思忖良久,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开来,虚弱苍白的脸上露出些笑意,轻声道:“淮鹤明白了,多谢舅父与尊者解惑。只是今日簪星大典刚刚开始,二位已然离席许久,莫要因淮鹤而耽误时间。”

    苏居岸与谢寻昼对视一眼,这话说得没错,程梦生都不知催了多少次了。但??

    他看向晏淮鹤,担忧道:“小鹤,你一个人……”

    晏淮鹤摇了摇头,坚持道:“舅父不必挂心,有乾风珏在,体内的余毒很快便会消去了。淮鹤想收拾收拾,去见一见她,免得她这几个时辰一直挂心我的事。”

    “出门?这??”谢寻昼正欲劝阻,却被苏居岸拦下。

    苏居岸道:“既然想去见她,便不要中途倒下了。”

    他点点头:“淮鹤明白。”

    苏居岸看了眼他,才缓缓松了口气,拉走谢寻昼,道:“那舅舅我们便先走了。”

    两人离开后,晏淮鹤撩开自己的袖口,赫然看见那属于妄生草的暗紫色纹路,这印记瞧着没有丝毫要消去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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