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对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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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从他的拳中汩汩流出??“大殿下……!”
裴珩的手掌也不自觉跟着一紧,只见他的鲜血尽数滴在了那封军报上,而血流之处,墨迹很快就开始消退不见,犹如一张崭新如初的纸。
“血魃纸!?”
谢瑾病气上涌,掩面先低咳了两声。
他再举起字迹已不齐全的军报,依旧从容不迫:“不错,此纸名为血魃,取自北方噬血神‘血魃’。血魃纸为军机特供,为防信件被敌军所截,探马信使一旦遭到不测,可以自身鲜血隐去纸面的字迹。不过此物稀罕,自迁都南边后,造纸局因缺少北方的原料一直无法复刻炮制,若非重大军情,主帅都不会贸然用血魃纸来传信。”
弄臣衣饰掩不住谢瑾的气度,直教人心服口服。
“伪造几枚印是不难,可要造出一张血魃纸,却令父皇和造纸局都头疼了多年。即使如此,李院使还要质疑这军报的真伪么?”
“这……”
李固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摊血迹,心底不住发虚,又朝着裴珩跪下:“皇上,北朔铁骑驻守大都,信使在建康停留了两月,都是不争事实!与这军报上的内容分明有出入……微臣也有铁证!还请皇上明断!”
“朝堂之上,我信李院使所言断然不会有假,”谢瑾又接过了他的话,目色坚毅:“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封军报来得不合时宜。”
裴珩拧眉好奇:“怎么个不合时宜?”
谢瑾的血还在流,面不改色继续道:“此等重要的军情,被耽误了足有两月余,是为不合时宜。那名信使之所以在建康停留徘徊,向我求助,正因有人从中作梗,阻拦这封军报呈到先帝面前??”
他看李固言的眼神不知何时变了,温和沉稳的声色直切要害:“许是他们恃权自大,认为鲁家军不过是支防御后勤的军队,发信无非是讨要军饷、调度物资。却没意料到,这次鲁将军居然用上了血魃纸。”
裴珩喉间低嗤,撑肘看向地上那人:“李爱卿,人家就差指名道姓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李固言额角瞬间有汗淌了下来。
谢瑾所言针针见血;裴珩笑里藏刀,则是阎王催命。
本想以伪造军报的罪名指认谢瑾,结果枢密院搬起石头,反过来砸了自己的脚:延误军情,蒙蔽圣听……
坐实哪一条,都足以端掉半个枢密院。
他一时语塞,也不知该从何辩解:“臣、臣……”
司徒钊见势,上前替他说道:“皇上,枢密院负责军情上达下传,可仅凭一张血魃纸来推断,过于草率。再者,若这军报真是两月前所传,北朔铁骑应早已攻破悬河,为何边关一带相安无事,没听到别的讯息?”
“丞相的顾虑不无道理……”
“是啊,这的确说不通啊。”
“……”
谢瑾打断众人的猜忌:“皇上,我也有一人证,或许可解答诸位疑惑。”
不出片刻,一身着红色戎装的年轻女子上了殿,单膝跪在御前:“臣女鲁瑶,参见皇上。”
鲁瑶是鲁直家的二小姐,亦是世间少有的女将军。
她这些年一直随父在边关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