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同舟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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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后平日或许鲜有人至,连日积累的厚雪足以没过人的脚踝。

    也过着如戚照砚说的那般,两间屋子的窗户是连在一起的,在手即将撑上窗户的外沿时,荀远微留了个心眼。

    她想起戚照砚那会儿抬头看他们那间屋子里通往外边的烟囱,此时也仰头看向这间屋子通向后窗的烟囱。

    烟囱口上挂着黑灰色的冰挂,是屋子里的火炉里冒出的热气遇见外面的风雪还没来得及缓缓坠落便凝结了冰,只是看这冰挂的颜色,并不像是新凝结的。

    荀远微心生疑虑,于是伸出脚尖,轻轻地拨了拨雪,积雪覆盖下隐约可见一些黑色的痕迹,但这样的痕迹绝不是一天一夜的雪可以压住的。

    也就是说,隔壁屋子里已经至少一日没有点燃过炉子。

    但草棚里分明有炭火,又为什么不点燃呢?

    荀远微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但此时隔壁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不算小的动静,她知晓这是最好的时机,遂从外面将窗子拉开,单手撑上窗沿,翻进去的时候堪称身轻如燕。

    屋中一片黑漆漆,空无一人。

    荀远微想着戚照砚白日里试探出被凿空的墙面的位置,也轻轻敲了敲,听到的声音和在隔壁屋子中的一模一样。

    她心下了然,手在墙壁上轻轻摸索着,忽然发现有一处的触感和其他地方不太相同,手腕上稍稍用了些力气,旁边的墙面却空出来一块,果然是一处暗槽。

    荀远微毫不犹豫地将手从里面探去,却发现空无一物。

    她心底一沉,立刻收回手,转头朝身后看过去。

    通过外面的雪地反映进来的光,荀远微隐隐借着轮廓分出眼前的人是个以黑色面罩蒙着脸的男子。

    中计了。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朝那人的腹部而去,却先一步被男人攥住了脖颈。

    荀远微手肘抵在男人的肘弯,用力一捣,让男人捏着她脖颈的力气松了些。

    虽然不清楚这些人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其目的却十分明显,分明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断断续续的疑点,在此刻终于连结成线。

    那些世家先她一步得到了消息,却故意吸引李衡的注意力做了这么个局,在此守株待兔。

    “你可知我是谁?”荀远微此次来的时候没有留后手,也没有想到会遇见戚照砚,在这茫茫雪野中,称得上一句自己人的也就只有戚照砚一个。

    她想到这里,一边借着说话拖延时间,一边从自己的袖中往出探袖箭。

    男人并不说话,只是将手再次探上她的脖颈。

    荀远微几乎要被捏地难以呼吸,不难判断,眼前的男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一招一式都是冲着对手的命来的。

    她强忍着喉咙间的不适,抬手便将袖中的短箭刺进男人的后颈。

    在认出这人是被世家豢养的死士后,荀远微便没想过留他一命,因为即使自己手下容情,身为死士,男人发现他未曾得手也只会立刻服毒而死,更何况她和戚照砚性命危在旦夕,根本没有能将这人带回长安严审的可能性。

    男人瞳孔骤然一缩,却也当真是亡命之徒的做法,非但没有因为疼痛将她松开,反而用尽了自己手上所有的力气捏着远微的脖颈。

    即使远微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但更多的是关于指挥作战和远攻,很少有这么直接的短兵相接,加上男女天然的身量力气悬殊,若是硬拼,她不一定有胜算,必须得速战速决。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荀远微会直接用膝盖向上顶,没忍住闷哼了声。

    远微趁机反客为主,直接将短箭贯穿了男人的脖颈。

    “砰”的一声,男人倒在地上。

    荀远微在他即将倒地的前一瞬将手中的短箭拔了出来,这袖箭毕竟是射声卫特有的,在这座小屋中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她和戚照砚的目的,只是藏在这里的朱成旭和郑惜文早年间通信往来的证据,遇刺这样的事情和她之前回京城时照夜白的草料被人动手脚的事情都不能说与旁人。

    没有明确的证据和多余的筹码,说出去只能是让自己在这场与世家的博弈中陷入被动。

    远微从那人身上扯了一片布料,将短箭的箭头用步包裹住后,才放心将袖箭收入怀中。

    那处暗槽中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想来也是这些人故意的,那么真正的信件又在哪里?

    荀远微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亮,在不算大的屋子中看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到了火炉上。

    如若对方先他们一步拿到所谓的证据,只能是毁掉。

    虽然她已经猜到,但还是不死心地用火钳掀开炉子上的盖子。

    火炉已经熄灭了,但里面的碎屑做不得假。

    很明显,不是炭屑而是纸张烧毁后的灰屑。

    荀远微不由得攥紧了手。

    所以,证据是这么断掉了么?

    然而,就在此时,她隐隐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敲动的声音。

    荀远微将目光对向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好像是因为她的注视,那处陶缸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

    她留了心,步步朝那处陶缸走去。

    但在掀开陶缸上的盖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一个老妪,被用绳子绑着,最终被塞着布团,和她白天见到的那个老妪并不一样。

    她不太能看清老妪的面容,但为了避免意外,还是谨慎行事,只是将她从陶缸中带出来,取下她口中塞着的布团,却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你是什么人?”

    老妪大口呼吸了两下,才道:“我,我是朱郎君的乳母。”

    荀远微闻言,蹙了蹙眉,问道:“朱成旭庶子的乳母?”

    老妪听到朱成旭的名字,似乎有些陌生,但还是道:“我,我不知道从前的郎主的名讳,只知道他在很多年前,将一个襁褓里的小娃娃抱着,让我喂奶抚养,那个时候我的夫君刚过世,唯一的女儿也没熬过那年冬天,便将郎主给我的这个孩子当作亲生的养,高门大户里的事情我不懂,只知道每个月郎主都会让人送钱粮过来,有时候是亲自过来看看那个孩子。”

    老妪说到这里,喘了喘气,“大约是两个月前,郎主来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堆信件,郎主和我说,若是他离开后一个月,没有派人来找我,便把小郎主送走,然后将这里面的信都烧毁,不要告诉任何人。”

    荀远微听老妪说着,时间什么的,确实可以和她查出来的事情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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