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危险直觉落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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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被子里塞汤婆子。

    映采收拾着碗盘,不由道“一同行船这些日子,见韦家大郎知礼识节、举止有度的,还以为是个稳重人,没想到竟与咱们家五老爷是一路人呢。”

    “别胡说,”

    望望帘外,毓娘回身小声跟三人说话。

    “这韦大郎君是跟着韦家老夫人长起来的,韦家得了伯爵在长安立住以后,这才把他从蜀州接回来读书,可那会儿他都到了束发的年纪,家中几位弟弟启蒙早,于读书一道上都比他要长进得多,离家许久,与父母弟妹又不甚亲和,日子很是难过了。”

    船阁里安静下来。

    季姜想到,韦家兄妹是从蜀州奔丧回京的,那就是韦家老夫人没了。

    “难怪,”季姜嘟囔道“难怪韦家大郎提他祖母。”

    乱世之下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受战乱所迫,韦大郎君与季姜的情况何其相似。

    毓娘怕她多想,忙催促起来。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六娘子该上床去了,今夜过了渡口,明天娘子一醒咱们就到扬州了。”

    “扬州啊,扬州好啊,听说扬州的杏花露十分稀罕,咱们也去瞧瞧。”宝帘兴奋起来。

    伺候季姜歇息后,三人退出去,今夜宝帘值夜歇在了外间的榻上。

    阁中暗下来以后,季姜才从被子中露出脑袋来。

    黑夜中,她目光湛亮地盯着船顶,迟迟没法入睡。

    倒不是白日里睡多了,而是她总觉得心中不安。

    前世十几年的宫闱生活,已经让季姜养成一种直觉,对于即将发生的危险的强烈直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脑袋中始终绷着一根弦,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过半个时辰,季姜忽然有些眼晕脑热起来,应是药汤里有催人入眠的药效。

    又过一个时辰,万籁寂静。

    季姜终是没忍住昏睡了过去。

    *

    月上中天,又往西去,行船拂开江水,泛起细细的波澜声。

    清辉下,三个黑影足尖踏水,穿过繁杂的船队,动作轻巧的落在了孟家的船上。

    阁前灯笼摇晃,昏影微暗,恰好照出其中一人半隐在暗影里的身形。

    银朱袍角一闪而过,玄铁细腰链如蛇般勾缠在劲瘦的腰上,一圈尖利的飞刀自腰间垂下,紧紧扣住少年人的腰身。

    向两个黑影打个手势,他足尖借力,一跃跳上了船阁的平顶,单膝附下身,侧耳去听阁里的动静。

    听里面没甚动静,他唇角忍不住弯起,星目也眨得愈发狡黠。

    船阁中,轻纱垂幔被床上人轻轻拂开。

    季姜睁着眼却没起身,只是微微转过头去,从被夜风鼓起的层层垂幔缝隙里看出去。

    她目光扫过矮桌,落在隔绝内外间的那展蜀绣春山凤凰花屏上。

    月光清明,屏风透薄,落在上面的高大黑影异常清晰。

    昏暗光影里,黑影一动,向矮榻伸出手去。

    季姜呼吸一重,掌心收缩握紧了身下的锦被。

    宝帘还睡在那儿!

    屏风外,哥舒有些无所适从。

    矮榻上,宝帘抱着被子翻滚好几次,睡得熟极了,连丝眼缝都没掀开过。

    哥舒拿着糊了蒙汗药的帕子有些难以下手。

    冬生伢只说让他保证外面值夜的人不出一丝声响,可这……完全用不着他动手啊。

    不知何时,月亮隐进西云里,清辉散去。

    夜风中吹来细细的雨丝,船上一时陷入寂静。

    季姜屏息看着外面,手里攥上床边的烛台。

    李兖趴在船阁顶上,眼巴巴等着船板上冬生伢的暗示。

    哥舒站在矮榻前,大手摆了摆去无从下手。

    ‘啪’的一声轻响,阁前一盏灯笼掉下来,咕噜噜滚进了黑暗里。

    一刹的死寂后,三方齐动。

    季姜迅速起身,一把将烛台扔向外间,烛火掉在垂幔和屏风上火苗一瞬便窜了起来。

    “啊??”

    宝帘惊醒过来,正对上一具异常高大的黑影,她尖声惊叫,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重重纱帘里疾飞出一只点绿朱钗,哥舒伸手去捂宝帘嘴的手没来得及收回,朱钗擦过他手背。

    射钗之人准头极好但力道不大,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莫往里去,出来。”

    冬生伢船阁前低低说了句燕北话,哥舒听到后收手矮身往外走。

    季姜只听到外面一声叽里咕噜的异语,还不待细辨,就听阁顶又发出一声刺破声。

    一支短身银刀刺进拱顶。

    她抬头,银刀沾雨,一滴雨水沿刀刃滑下,恰好滴在小娘子的眉心。

    一阵寒凉从眉心晕开,水珠沿着鼻尖滑过。

    季姜蹙眉闭了闭眼,再睁开,她双眼清明无波,迅速翻身滚向床里。

    船阁两侧相通,推开里面的床屏就是后阁,季姜拿着毓娘做女红的小剪使劲敲开关锁。

    推开后门,一阵湿润的水雾扑面而来,她开门的手微顿,下意识低眼,看向落在苍白手背的那滴晶莹水珠。

    是温热的!

    季姜后知后觉,脊背蔓延上一股寒意,缓慢地仰头看上去??

    一抹红影从阁顶倒垂下来,浓墨重彩的描金朱雀面具在季姜眼前放大。

    “啊??”

    如今的身体实在太幼小孱弱,季姜惊吓之下腿上一软跌倒在地。

    前方倒垂的东西荡来荡去。

    季姜稍一抬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星目,火金繁纹的面具下露着一双澄明湛亮的眼,双目至净,以至于眼中幼稚的恶劣一览无余。

    少年坠着银叶的小辫垂下来,冰凉的触感扫过季姜的额前,激得她一阵寒颤,强撑着手往后退了两步。

    “怕啦?”

    李兖得意地故意摇摇脑袋,想用小辫的发尖去戳季姜。

    怕......怕你爷娘!

    季姜目瞪口呆,继而咬牙暗骂。

    她搞不清现在什么状况,只能又往后蹿了两步,跟眼前人拉开距离,直至单薄的背抵上船柱退无可退。

    季姜仰头,静看着那双没什么恶意的笑眼,还是先开了口。

    “你......”

    “嗖??”

    季姜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重帘激荡而起,一把银刃破空而来。

    不过瞬间,刀刃擦过季姜耳边。

    李兖眼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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