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交颈沉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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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褚爻眯起眼，勉强能看清画上的几条黑色轮廓，“八，九……这到底是多少只手？”季知禅抓着褚爻的手指在画上走了一遍，“十只。”
“这不能是手吧？”俞劭两手撑在案上，深深地皱起眉头，指着画说：“这个尖尖的脑袋看起来像鱼脑壳。”
褚爻支起下颌，“一首十身，所以是《山海经》中的何罗鱼？”
“等等。”江?不禁打断他们，“这不是慕天心送来的宁罹与黎千仞的画像吗，为什么会往不是人的东西上猜？”
褚爻问：“所以你觉得，这个看起来有十只手的，和这个拿剑插自己的，哪个是宁罹？”
“你就不能直接问慕天心吗？”
“可她挖矿去了。”
“正月十五挖什么矿？”
褚爻眨了眨眼，“今天是上元？”
“你早上不是才吃了元宵吗？”
“她没吃。”季知禅道：“阿爻不喜欢吃这个，我让膳房煮了饺饵。”
江?两眼一瞪，他也不喜欢吃元宵，但在山上被压着吃惯了，竟然忘记这是在外面。
江?觉得不能只自己一人难受，语重心长地说：“上元节吃元宵是为了团团圆圆、和和睦睦……”
褚爻已经能猜到江?接下来要说什么，打断道：“衍之把我的那一份也吃了。”
季知禅对此加以肯定：“嗯，平安与福气，我都替她求、替她攒着。”
江?抿直嘴角，偏过头去，小声嘀咕：“我就不该在这坐着……”
褚爻挑起一缕季知禅的发丝，单手支着头，侧身看他，“我说今晨怎么突然要给我描眉，怎么都不提醒我？”
俞劭忽然大叫一声：“我看懂了！”
众人纷纷凑了过去。
俞劭指着“十只手”道：“这是头发！”
他接着指向那把“插进身体里的剑”，“这是露出来的剑柄，这是背带。”
褚爻恍然点头，“有道理，所以谁是宁罹？”
季知禅指着左边背剑的说：“这个，黎沛的脸没那么尖。”
江?扶额，“不是，你们已经断定这里面，其中一个人就是黎沛了？”
“犯蠢了吧。”俞劭用手背拍了一下他的胸脯，“肯定就是宁罹是黎沛啊，他还能变性不成？”
“要你说。”江?闻言，脸都黑了，“问题是，重点是这个吗？”
“是啊，那问慕天心有什么用？”褚爻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合上画卷，“不管了，就当他是吧。”
江?简直不可思议，“那我们在这里讨论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褚爻摊手，“不知道啊，你们都没事做吗？”
江?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指点了两下褚爻，拂袖走了。
“别走啊，我还有事没说呢。”
俞劭追出去，一把勾住江?的脖子就往回走。江?一个趔趄，穿到一半的鞋直接飞出了门廊。
“俞、卿、宁，你最好真的有事！”
“真的真的。”俞劭头也不回地把他往寝室里拖，“试剑大会的举办地点出来了。”
江?理好衣襟，在案前坐下，“卖什么关子，赶快说。”
“淮州，宿央。”
茶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提醒着众人它已经沸腾。
褚爻将其取下，为自己添上一杯热茶。
“淮州与建州相邻，倒是挺近的。”
江?把自己的茶杯推向褚爻，“谷雨才开始，三月再动身也来得及。”
俞劭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茶杯排在了江?之前。
“试剑大会五年才举行一次，到时候天下英雄豪杰都会前往宿央，不知道会有多热闹，我们还是早点去吧？”
俞劭越说越兴奋，猛地挥拳，“试剑大会上，我还要再揍那个邱飞一顿！”
江?看见俞劭的小动作，翻了个白眼，“你急什么？若筠的武器都没定好。”
试剑大会原为剑客们一决高下的比试，但许多年过去，参与者不再只局限于剑客。
如今，天下人携兵戈者皆可参与。
褚爻耐心地为俞劭和江?添茶，虚眼观察倒了几分满。
“九分满，很完美。”江?直接将茶端走，“少虚着你那个眼睛看，反正虚着也看不清。”
褚爻没好气地抄起手巾朝他扔去。
“喝不死你。武器已经定好了，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恢复？”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不是人为干预有用的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眼前一亮了呢。”
江?精准地接住手巾，放回茶壶上。
“选了什么武器？”
俞劭抢先道：“我来猜，是不是选了剑？
“嗯，剑。”
褚爻眼里的云翳已经散去，一双灰眸似淡烟笼墨，锐气落在无形的剑刃上，凝了满眼碎光。
“杀人的剑。”
俞劭一脸期待，“进展如何了，什么时候开始铸剑？”
季知禅神摇目夺地凝望着褚爻，好一会才说：“图纸，还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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