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飞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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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的脑回路和人类比起来实在很不正常,具体体现在飞鸟彻羽疼得耳羽都在颤抖,盯着眼前那对激动到颤抖的瞳孔,还有心思在想东想西。……真现实啊。
明明之前感觉和阿莲相处的还算不错,结果现在一涉及到自身利益就立马翻脸不认账了。
成年人类的世界还真是残酷。
不过飞鸟彻羽扪心自问也没资格指责别人,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怪不得阿阵之前总说塞壬虚伪。
好吧,大家都是王八蛋,只有阿阵好。
“我没……办法,”飞鸟彻羽实话实说,“就算我真的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吧?”
本该如此,因为他们这种伪君子,乌丸,父亲,自己,本质上是完全一样的:不说就是不配合,说了就是在耍诈??说到底一样的烂,谁都蒙骗不了谁。
男人冷笑一声,作势要手上用力,扯下塞壬折断的羽翼。
没关系的,就算是两只翅膀都被剪掉,也不会影响活命:“那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我有,你明知道的。”
飞鸟彻羽笃定地看着他,耳羽在疼痛下止不住的颤抖:“那么多人等着我的骨血去给他们续命呢,而你现在已经不是BOSS了,你已经死了。”
“阿莲,你是在虚张声势,自欺欺人。”
“克里斯蒂安是个蠢货,但是作为父亲他也不是一点都没教给我东西:生前是客人,死后是商品。”
不论生前是多么伟大雄狮,死后一样都会被鬣狗秃鹫分食,最后连零星的碎肉也被虫子啃食,白骨被土壤分解,成为别人勾心斗角的胜利奖杯。
“不知情者连坐在赌桌上的资格都没有,知情者无不心照不宣,对你的遗产虎视眈眈??你已经死了,阿莲。生前拥有的一切都不会成为你的赌资,只会成为你的催命符。”
这个回来蠢货骗不过任何一个脑子正常,哪怕仅仅只是听说过“BOSS”的人,偏偏居然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一个人“发现”,一想到这种滑稽的事实,飞鸟彻羽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所以他对黑泽阵说组织完蛋了。
不是因为什么邪不压正的滑稽童话模板,就算真是这样又怎么样呢?组织这种体量的倒塌绝非一日之功,阿阵能活到那一天吗?
像这样的庞然巨物,从外界是绝对没有可能真正瓦解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有内部的掣肘才会导致分崩离析。
就像是梧桐树,挺立的站在那里,可是第二年的时候突然就不长叶了,扒开完好的树皮才能发现:根已经烂掉了,树心已经被虫掏空了。
组织的核心已经开始腐烂了,也许是在BOSS去世的时候开始,也许是在更早之前。
“我才是在这场博弈中掌握话语权的那一方,”飞鸟彻羽不在琴酒面前,感觉没什么要装乖的必要,毫不忌讳露出自己换好的獠牙,攥住胜利的关键分毫不让,“不是谁拳头大谁讲得就有道理,这点阿莲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的吧?”
听阿阵的话,和听组织的话是两码事。
飞鸟彻羽没理气都壮,得理更是不饶人,一点没有对方伸手就能拧断自己脖子的恐惧和敬畏,满不在乎地蹬鼻子上脸:
“要不是我刚刚叫了你的名字,现在在和我对话的人说不定是谁呢。”
塞壬骨子里面喜欢愚弄人类的恶劣因子在噼叭作响,飞鸟彻羽疼得颤抖,但这不影响他笑得像一个天使,对着男人露出一个甜腻的微笑。
“阿莲,我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飞鸟彻羽歪歪头,像是任何一个同龄的十岁人类小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里吐出刻薄的话:“哦~我知道了??虚张声势,真可爱,像是下雨天马路旁边被淋得湿透,无家可归,还被路人踢了一脚的小狗,为了掩饰自己的黔驴技穷,夹着尾巴对所有人狺狺狂吠。”
“小型犬特有的颅内高压。”
“??真可怜。”
“反正除了爸爸妈妈你们其他人基本都是没有魔力的普通人,所以竞争力都差不多吧?我能叫你出来,也能这样叫别人的名字,根本没什么区别??所以现在,先分一点魔力给我,证明一下自己的诚意?”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乌丸莲耶让他气得肺疼,虽然他死后身体早就烂透了,估计现在也没有肺部,但是不得不承认香槟说得对。
玛格丽特那个疯子魔力充沛,又有言灵傍身,当然没有这种顾及,不加节制填入了太多组件的后果,就是抽签想要轮到自己说不定都要下辈子。
自己死了也有的是人争先恐后地愿意撑起这张皮囊,香槟被自己杀死相当于断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活路,“阿莲”很有可能会被当成不稳定因素处理掉。
但是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交出话语权:
“难道你会期望着他们在已经损失利益的情况下,放弃另一端的利益,为一个死人报仇吗?”
……阿阵会的吧?
“那你掐死我好了。”
飞鸟彻羽半点不给他面子:“其实根本不用说这么多,想杀的话直接动手就好了,话说多了显得很没气势。”
乌丸莲耶有些难以抉择了,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拿捏住了要害是实在不能忍受的事情,不论是香槟也好,另外的其他人也罢,但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也算是能屈能伸,威胁不成立马转变了风向,企图对着年纪小,好哄骗的小孩打感情牌。
“……好孩子,我之前对你怎么样?”
“挺好,”飞鸟彻羽实话实说,“比家里面的长辈对我好。”
“那就是当时对你最好的,是不是?”
这点也算是事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飞鸟彻羽点点头。
百岁死者趁热打铁,哄骗十岁小孩:“我们之前那样,你开不开心?”
飞鸟彻羽点点头,乌丸莲耶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老头,也教会了他不少东西。
“我们恢复成之前那样的关系,双赢如何?”
“仔细想想我们完全没有针锋相对的必要??香槟和组织之间最核心的矛盾,就是你不想出卖自己的研究价值,给别人当血包,而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会对‘长生’动心,那一定是已经死而复生的我……”
“好孩子,你这么聪明肯定也能想明白,就算是现在压我这个死人一头,又有什么用呢?没办法获得身体掌控权的我更没办法掌控组织,也依然改变不了你要作为药物的事实,就算是给你我现在全部的魔力,你能侥幸脱离组织,难道你这样的‘长生不老药’在哪里会有容身之所?”
“除了我谁还能为你提供庇护?就算是你的那个小朋友,年轻的时候对着‘青春’嗤之以鼻,谁一定能保证等他日薄西山的时候,对着你这张年轻的脸不会动心思?”
乌丸莲耶活了一百多岁,他太了解人性了:“都是人,是人就会有贪念,就会有私心,就会撒谎骗人,就会出尔反尔。”
作为自己谈判的筹码,乌丸莲耶好不愧疚地戳飞鸟彻羽的痛楚:“克里斯蒂安不也是这样吗?他那是时候说什么来着?你是他最好的孩子,想要让你继承家产是不是?可是到了后来,不一样是想要杀掉你换一个更好的?”
“但是好孩子,你更聪明,所以活下来了,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清楚了吧?”
“二十岁的时候做的保证,二十五岁的时候可能就会过期,人类就是这样不长情的动物??我们都是一样的。”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可你的药用价值对我没有什么作用,同样是从三途川爬回来的我一样会遭到有心人的觊觎,只有我们才是完全站在同一立场,永远不会背叛。”
眼见着香槟在想什么东西,男人循循善诱,趁热打铁:“或者要是还不放心,我认你做继承人怎么样,把我名下的财产划给你三分之一?三个小时应该来得及签合同。”
“你说得对。”
飞鸟彻羽点头表示赞同:“所以现在想要我的秘方的话,不单要给我魔力,还要给出你名下三分之一的财产份额。”
虽然很想和他扯扯皮抬高一点,阿莲这么有钱,多一个点就能多到手好几个零,但是飞鸟彻羽知道不能再多要了,再多要他该翻脸了。
平心而论乌丸莲耶说的很有诱惑力,可行性也比自己冒险逃离组织要高太多,凭借飞鸟彻羽对他的了解,也确实舍得拿出这部分利益做交换而不至于翻脸,但是卸磨杀驴的道理飞鸟彻羽也懂,并且确定乌丸莲耶绝对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因为如果是飞鸟彻羽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就会这么做,本质上来讲他们是完全的一类人。
可是一旦自己选择站队,选择依附他的自己可就没什么话语权了,他成功坐回自己的位置,想必紧接着要清理掉的就是当初的知情人。
??乌丸莲耶是挺好的,主意也很有可行性和诱惑力,但是和阿阵比起来就不那么好了。
“三个小时做财产分割是不是有点太赶了?现在行动的话说不定还来得及?”
男人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平复心情,以防自己不会一时上头掐断他的脖子。
“好孩子……太贪心,什么都要的后果,往往就是两手空空,什么都得不到。”
“听不懂,我只知道掌握了稀缺资源就是掌握定价权。”
飞鸟彻羽从不强买强卖,他确实贪心,但并不认为这算是什么缺点,聪明人想要的多也正常:“你可以不答应,我也可以叫出别人,和别人谈判??这么多人总不至于一个愿意点头的都没有吧?”
“至少目前而言,只剩下我一个言灵了,你找不到别人,我想要的有钱人倒是一抓一大把。”
飞鸟彻羽确定他不会有干脆掐死自己的果决的,不是因为优柔寡断或者对自己念旧情,而是因为自己在他心中的估价,根本不值得他拿他自己的未来去冒险。
“……这是我的身体,别人也能像我这样支配的这么自如?”
“反正妈妈支配起来就很顺手。”
乌丸莲耶觉得自己抓到了另外一点筹码:“你之所以叫我出来,是因为我的身体只能卖给我。”
“是因为阿莲最有钱啦,”飞鸟彻羽摊手,“好吧,就算是你说得这样好了吧,阿莲好聪明哦,一下就猜对了??你敢赌吗?”
??他不敢。
“你再这样掰我的翅膀,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飞鸟彻羽有自己的一套自成体系的逻辑:要么在挨打之前就全部都倒出来,这样损失了讯息但是不用受伤,要么在最后也不要透漏一个字,这样虽然没能保全自己至少保留的情报。
??总好过一开始嘴硬的不行,结果中途到了一半又坚持不住,再全都到了个干净。
那算什么?
算自己欠打吗?还是自己喜欢做亏本生意,两头都抓不住?
当然,谈判的技巧并不是简单的仗着自己占据了上风,就一味地压着对方围追堵截,漫天要价,落地还价,张弛有度才不会谈崩。
“要不这样好了,我们各退一步,我帮你控制身体,你把财产转给阿阵好了。”
“说实话,至少目前我没办法解决爸爸妈妈,他们两个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应付的??不过我可以帮你多延长一点现在的状态,或者说一点成功的经验?听不听在你。”
一想起阿阵和种在组织里面的萝卜一样,死活不愿离开自己的萝卜坑,烂也要烂在组织里面,飞鸟彻羽就心里一阵憋屈。
“他是你们养的走狗,死了也要死在家门口,他死都不愿意离开组织,给他也不会把钱转移。反正组织都是你的,钱还在组织里,差不多就算是没给,四舍五入你就算是没有损失。”
乌丸莲耶:……你是会四舍五入的。
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拿捏错了方向。
香槟根本不怕死,他诡异的脑结构也很难真正像人类一样思考问题,从一开始选择和他商量,实际上就已经是错了方法。
??应该把琴酒叫回来的。
男人将信将疑,放松了力道,但是手还握在飞鸟彻羽另一边没有折断的翅膀上,预防他有什么攻击行为可以折断另一边的翅膀,及时阻止:
“……十分之一。”
这就算是有门。
但是飞鸟彻羽很不愿意:“不行,太少了。”
从三分之一立马缩水到十分之一了,黑心的狗资本家!
这么一点够谁花?
乌丸莲耶咬死了不愿意松口:“不能再多了,再不同意我就把琴酒叫回来,说你讹我的钱。”
杀手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种消耗品,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不能用了,到时候总有更好的更新的更年轻的补上他的空缺。
飞鸟彻羽瘪瘪嘴,在心里开始默默地委屈。
反正这种时候阿阵才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呢,他肯定站在臭老头那边。
好烂的大人。
一百多岁了还要找阿阵告状。
乌丸莲耶拿捏住了小混蛋的把柄,理所当然地就有了威胁他的权力:“再这么贪心,我就要怀疑琴酒是叛徒了。”
“琴酒刚刚被送进审讯室了吧?本来只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现在,哎呦,不好说啊??好孩子,你要不然猜猜看,在审讯室里面被打成叛徒,琴酒能不能安全脱身?”
对于自己来说,现在的琴酒只是一个杀手而已,好用不假,但是也没到不可替代的程度,一旦这个代号现在的持有者死掉,代号空缺下来,组织立马会物色新的成员来接替他的位置??本来代号就是循环利用的,谁死了组织都会正常运转。
但是对于香槟来说,“琴酒”这个代号反而是讨厌的东西,重要的是顶着这个名字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有第二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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