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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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风亦无月,漆黑晚色与殿中昏黄却宜人的明光作对比。按照本朝的规矩,男女定亲要以定帖为证,定帖通常由媒人或是双方父母所写,上面须有双方婚姻的盟誓与男女的庚日,再由男女本人或双方父母签字画押,如此才算一段美好姻缘的初始。
宋泠然是在门槛处踌躇了好一会儿走过去了才发现太子在写定帖,她静默瞧着他在红色喜笺上落下的小字??“奉天地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薄男宋女,缔结良缘,誓情敦鹣鲽,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海枯石烂,万若无违……”
太子的字迹向来为人称赞,有时大臣们甚至会将太子废弃的手稿拿回家去给子孙临摹,如今那合该写在折子上的字落在定帖上,一笔一划诉尽衷情,实在是让女子失魂。
如此情形,宋泠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显得不那么突兀,直到太子头也不抬地在定帖末尾题下自己的名字及生辰,用指尖血画了押,问她:“施施,你的生庚是几时?”
宋泠然才知,他早已觉察到了她的到来。
于是,宋泠然走得离薄珩更近了点,身影晃过烛影,葱白手指按在定帖一角,菡萏甲色按得略微发白,诚惶诚恐万分犹豫地说道:“殿下是要与我过定吗?如此恐怕不合礼数。”
太子将墨笔攥得更紧,连骨节都攥得微微发白,沉默了一瞬,道:“我此生从未如此憎恨礼数,施施,能否不要在意礼数,多在意我一些?”
心上人如此残忍,说走就要走,久日的陪伴不肯施舍他,眼下连这点憧憬也不愿意给他。
久然未语地,宋泠然盯着薄珩眉眼间覆盖的郁色,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将他手中的墨笔接过来,在定帖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及生辰,说:“殿下,我是宣宁贰年腊月十八出生的。”
说着,她亦咬破手指在定帖上重重落下一抹鲜红指纹,转而与薄珩四目相对,郑重道:
“我很在意你,殿下,我是怕你日后后悔。”
“施施,你总是有那么多托词来哄我。”
他看,她才是真的怕悔。
不过,好在她已经在定帖上签字了,悔不了了,薄珩想,便是不能终日厮守,自己也该有个名分,教她去哪里都挂念着她,教她一辈子都记得自己负了谁。
顿时,宋泠然的眼底溢出一抹忧愁,轻声问:“难道殿下日后不再娶妻了么?”
身为太子,他日后定是要娶太子妃,若这一纸定帖被未来的太子妃看到,太子妃心里作何感想,他也只怕不好同太子妃交代。
“施施真是善解人意。”薄珩从容道,“吾为太子,怎会不纳妃子,即便父皇母后同意,文武百官也不准……”
宋泠然不禁苦笑,心底却又松了口气,她喜欢他,自是愿他日后幸福美满儿孙满堂,莫要因为这段不伦私情陷入偏执做什么孤家寡人,否则自己真真罪孽弥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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