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砚绘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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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鼠妖:“是不是你?”

    “吱吱吱!不系我呀!”鼠妖口齿不清地否认。

    下一秒,唇边却流出了哈喇子。

    “你把她吃了?”

    “我、我……”鼠妖似乎还回味着那滋味,竟是吱吱吱地笑了出来。

    这一下子,在场众人的脸都白了。

    原来,这鼠妖杀害了严富商,又顶替他身份的当晚,就遇到小美来找他喝茶。鼠妖那时只能艰难维持人形,一双爪子摆在桌面上,不多久就露出了皮毛。小美吓得嗷一声就晕了,鼠妖看着她手臂脖颈的嫩肉,馋意上头。等回过神来时,卧房里已经一片血红,只剩衣裙和骸骨。

    鼠妖吃得很是满足,身上修为也涨了不少,收拾干净之后,便想着再吃一个。

    反正这严富商原本就好色,宅中美妾们细皮嫩肉,想来是极好吃的。

    它尝试过几次,美妾们到来之后就默认要春宵一度,可鼠妖修炼得早就不能人道,又怕露馅,事情闹大了惹来修者对它进行灭杀。思来想去,它只好以严富商的身份,叫人牙子时常送些无亲无故的小孩儿来,叫它好歹过过口福。

    它以为自己做得够隐蔽,不想还是被发现了。

    听罢来龙去脉,美妾们吓得脸色惨白,哗啦啦退出好几步。

    谢尽芜也无意在众人眼前持剑杀妖,闹得满地血腥,便将鼠妖抓走,扔到了荒山树林里。

    鼠妖摔在地面突起的树根上,砰砰弹了两下,撞得肺都快出来了,吐血求饶道:“求你,求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我只是想吃点好的,我有什么错?!”

    谢尽芜抽剑出鞘,居高临下地看着它,眼神冷得像冰。

    鼠妖吱吱叫了两声:“你放过我!我给你富贵,给你黄金,还有那些女人,都送给你,行不行?!”

    “你感到懊悔吗?”谢尽芜冷不丁地开口,“为你杀过的人,做过的恶。”

    鼠妖一听,这是有放它一马的希望啊!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点头道:“是、是!我后悔了,我不该吃人,我吃鸡吃鸭就好了,不该吃人啊!求你,求你放我这一次,今后我再也不会害人了,我保证!”

    谢尽芜半垂着眼睫,视线落在它的脸上,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但鼠妖的脸上并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只有故作的悔意与掩饰不住的对强者的惧怕、谄媚,丑陋得令人恶心。

    片刻后,他才颇感无聊地收回目光,淡声道:“不,你并没有感到懊悔。你只是怕了。”

    按照谢尽芜这些年杀人杀妖的经验,任何东西在濒死的时候,除了绝望求饶,还会感觉到愤怒、不甘。

    果然,这鼠妖见求饶无用,恶向胆边生,立刻破口大骂起来:“你要对我动手简直就是在找死!你敢??吱!!!”

    谢尽芜举剑,不带一丝犹豫地刺穿他的胸膛。

    这个反应,全然在谢尽芜的意料之中。他的浓睫低垂,顿觉一切都索然无味。

    鼠妖崩溃大叫无能狂怒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一定会砍断你的双手双脚然后将你绑在树上,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把这里的人都吃光!”

    谢尽芜没说话,抬脚踩在它的伤口处,用力狠狠碾压。

    鼠妖痛得浑身冷汗,大张着嘴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昏沉的视线中,它看到眼前的修士头顶一轮冷白明月。那双漆黑的眼瞳也冷得像冰,一点寒光在他的眼中闪烁。

    谢尽芜手腕转动,剑锋划过鼠妖的脖颈,血流迸发,染红遍地。

    而后他擦剑,入鞘,云淡风轻:“挖个坑,把它埋了吧。”

    他做事向来管杀管埋,很有操守,口碑也好,至今都未曾收到过恶评。

    躲藏在草丛后的小山妖们瑟瑟发抖,闻言忙不迭地蹦过来,从树丛里捡起尖尖的树枝,很乖巧地挖起坑来。

    谢尽芜没管它们,缓步走远,挑选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他从腰间墨带处取出一柄短刀,动作利落地将之削成一块简陋的木碑。

    他一手提着木碑回到原地,见小妖灵们已经将坑挖好了,只是那鼠妖附身的严富商胖得像个球,小妖灵们吭哧吭哧好半天都没挪动,只好蹲在坑边眨巴着眼看谢尽芜。

    木碑上刻了字:“鼠之墓”。

    谢尽芜走过去,先将木碑给它立好。而后抓住鼠妖的后领子,将它拖到了坑边,动作利落地一脚踹去。

    “砰!”的一声闷响,鼠妖掉进了坑里,脸朝下。

    死都死了,什么姿势也没差。谢尽芜淡声道:“埋了吧。”

    鼠妖被杀的消息不过片刻,就传遍了整座深山。

    “鼠大王被杀啦!”“它吃人,活该!”

    “小郎君偷偷跟我讲啦,欺负善良的生物,都会遭到报应的!”

    小妖们一片附和:“就是就是!”“谁让它不给我吃烧鸡,还叫我滚!”

    谢尽芜没兴趣再听小山妖们的话,而是转身去了热闹的村镇。

    他的腿骨最近很痛,痛得他几次从睡梦中惊醒。有些莫名,分明他近日不曾受伤,也没有磕碰,为何会痛?

    谢尽芜想不明白,猜测或许是患了某种病。虽然他不怕死,但总这么疼也挺折磨人的。

    于是找了个医馆,进去询问。

    大夫年纪很大,须发花白,听谢尽芜讲完病状之后,便叫他将腿搭在木凳上,很有技巧地捏了捏。

    老大夫疑惑道:“没什么毛病啊。”

    又抬头看他:“孩子,几岁了?”

    谢尽芜淡声道:“十五。”

    老大夫了然一笑,将药方笔墨都搁去一旁:“长个子呢,觉得腿疼是正常的。”

    谢尽芜端正坐好,不解道:“可有止痛的办法?”

    这与刀剑伤又不一样,痛楚仿佛从骨缝里钻出来。

    他这时的身板还不太健硕,甚至因为抽条拔节的缘故还显得很瘦,有种少年人独有的凌厉感。

    老大夫看着他这副劲竹似的模样。如此缺乏常识,想来是家里没有长辈可倚靠的。

    不由得有些心疼。若是他的小孙儿还活着,也是这样的年纪了。

    老大夫笑道:“很容易。多吃肉,多喝骨头汤,多睡觉。喝些牛乳也是有用的,若是夜里疼呢,就用热帕子敷一敷,会好很多。”

    谢尽芜默默记下,掏出银钱给他。

    老大夫说什么也不收,又嘱咐道:“这钱你留着。出了门右拐有家醉凤楼,他们的排骨汤是每天五更时开始熬的,肉块又大,最补。你记得多喝些,啊。”

    谢尽芜推辞不过,只好将银钱收了回去,转身出门。

    街上熙攘热闹,谢尽芜走出一段又忍不住回头看,却见那老大夫和老婆婆站在医馆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都是慈爱之色。

    老大夫轻声笑道:“我说的吧,咱们的小虎若是还活着,就该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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