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画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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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白日热闹,东西大街自蛮夷敝貊,五等四民,前朝历代的奇珍常物,皆一应俱全。而云溶江畔,重花飞檐,石舫歌舞升平,美人腰肢纤细,舞姿婀娜,乐曲宛转悠扬,余音绕梁。言公子纵马来到了街市口便也挤不进去了,只好牵着马挪步,且行且寻。一路人头攒动,而闹中偶有一处稍显静谧,那石舫三面环水,灯火昏黄倒影水中,是格外雅致的景观。
言栀从袖中摩挲到了那张请帖,递给了在石舫外守着的小童。
小童接过请帖向他行了一礼,便指引他走进舫内,“言公子请往上走,徐姑娘就在最深处的那间房里。”
言栀点了点头,又摸出两块碎银,这是江潜来之前给他打点下人用的,言栀不知哪些人算是该打点的,哪些又是大可不必给的,索性大手一挥,逢人便拿出钱袋,好不阔绰。他走至深处,果然有一位姑娘在门外候着,大约不过豆蔻年华。
“敢问公子贵姓?”小姑娘声线细软,低着头问道。
“姓言。”言栀冷冷抛下两个字,语气极为平淡。
姑娘将门推开:“言公子请进。”
房间内香雾缭绕,不同于别处的精致,兰香舫的每一处都极具清雅,徐辞盈跪坐在茶台前,仿佛等候已久。
“妾身见过言公子。”
言栀的嘴角这才微微扬起,“昨日赵府一别,擅作主张取走了姑娘的东西,多有得罪。”言栀说着也在徐辞盈对面跪坐下来,两人相视而笑。
“无妨,大抵是因妾身与公子有缘,这才阴差阳错。”徐辞盈今日褪去绯衣,换上了一袭青色,没了先前的妖娆妩媚,倒是多了好几分清丽脱俗。她执起竹镊从水中轻轻夹出一只青花瓷杯,拭净置于案前,推给言栀,“妾身手拙,不比丞相大人,若是茶汤滋味寡淡,还请公子海涵。”
江潜的烹茶手艺是被月神逼练出来的,虽说还未到青出于蓝的地步,但也称得上为一流。而当初,江潜便是以一碗茶名噪一时,约出了当今太子,这才投其门下。
言栀嘬饮道:“徐姑娘自谦了,姑娘的手艺并不比丞相差。”
徐辞盈并未答话,见言栀一杯饮罢,便从一旁的锦盒中取出青白玉手串,双手递给了他。“想来这手串便是言公子的了,还请宽恕辞盈将其私自带回。”
“姑娘何罪之有?本是在下先取走姑娘的钗。”言栀将手串重新套回手腕的同时,反手向上,梅钗正静静躺在掌心。徐辞盈浅笑一声,将钗重新簪回发髻上。
“姑娘不打算解释一番吗?”他的笑容消逝脸庞,手指轻轻将茶杯推向前方,并不打算就此离去,而徐辞盈像是早已料到一般,付之莞尔,又添上了茶水。
徐辞盈淡淡开口:“言公子见笑,辞盈见那红梅盛放,这才不自觉向深处走去。却不想越至深处红梅越是细瘦残败,妾身心中不忍,便将这本是应景而戴的梅钗放至树梢,得以慰藉,却不想走时将其遗忘,再寻回时已不见了梅钗,只见公子的手串摇曳枝头。”
“只是如此吗?”言栀撑着下巴,指尖点在杯口上,“我见二殿下有意将姑娘介绍与赵将军认识,以为是姑娘心中所想却无法言说,这才将梅钗放置枝头,回绝了赵将军的意。”
她将钗放置树梢只是想让小厮们发觉,可随后禀报赵醒,让他不好回绝罢了。
徐辞盈的手不自觉攥紧了丝绢,但却又是强颜欢笑道:“言公子这是何出此言,赵将军......勇冠三军,辞盈仰慕。”
“仰慕?”言栀半眯着眼,像是心不在焉,“仰慕便要嫁给他?”
“是......”徐辞盈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
“朔北的寒梅不该开在裕都,正如徐姑娘不该出现在将军府上,任人鱼肉。”言栀道出心中所想。杯中茶汤一饮而尽,人也正襟危坐道:“恕在下唐突,我与姑娘虽只是寥寥数语,却觉一见如故,倘若姑娘举棋不定之时,或许在下能够帮衬定夺。”
徐辞盈怎会不知他言下之意,心中早已波澜不惊,却还是佯装淡定,福了福身子,道:“言公子抬爱,妾身恐怕是无福消受了。”
言栀却也不恼,他起身正准备离去,回眸笑道:“徐姑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言公子多虑,暗昧处见光明世界,此心即为白日青天,辞盈的心思登不得台面,但如此便是我一心所求。”徐辞盈一改愁容,神色豁达道。
言栀见她无意多说,便点到为止,倏然笑道:“看来是在下多虑,倒是徐姑娘的茶汤甚好,让在下念念不忘了。”
“倘若公子想念妾身琴音时,再来兰香舫与妾身对坐饮茶。”徐辞盈从袖中拿出一兰花吊坠,这便是兰香舫的信物,凭此信物便可随意出入兰香舫。
未曾想这信物来得如此轻易,言栀心下诧异,但还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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