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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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底受热,蛋液逐渐成型,几分钟后,赵华致关了油烟机,走回餐厅,对话框里迟迟没有新消息进来。赵华致打算发消息问问她的骨折到底什么回事。
这时他听到门铃响。
赵华致心说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最大的可能,也是最不可能来的人。
赵华致抬步过去,刚走到门口,听到门外人输入门锁密码后开锁成功的声音。
门是外开的,春满扒着门框朝里面探了探脑袋,看到赵华致就在眼前时,吓了一跳。
“怎么上来了?”赵华致惊诧。
春满拄着拐杖,费了会儿功夫才蹦进来,唰一下把手里拎着的半份早餐抬高:“来找你一起吃饭。”
赵华致一手拦腰把人搂住,抱过了门槛,另只手拿过她手里的打包袋和拐杖。
春满攀着他没抱自己的那条胳膊,蹦了几下,和他面对面:“不是不想麻烦你,是昨晚摔得太惨,觉得丢脸,不想让你看到。”
赵华致垂眼觑着卖乖的人,难以分辨她是真不在意,还是故作漫不经心。他揶揄道:“平地走路还能摔吗?”
“摸黑喝水不小心踩到猫尾巴,吓得没站稳。”春满往下耷拉着嘴角,“橘皮到现在还不理我,生了好大的气。”
“该。”赵华致嘴上冷淡,行动上却在意。她没让春满继续拄拐,扶着她往前走两步,见她实在是费劲,弯腰把她打横抱起。
大概是这个动作让春满回忆起昨晚他把自己抱到床上的经历,她问:“你昨晚几点走的?我都不知道。”
“睡得跟小猪似的,你知道什么?”嘴上这么说,赵华致掂了掂怀里的人,却觉得她太瘦了。
春满抬了抬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习惯性地□□起他的耳朵,说:“赵华致,你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是什么?”
赵华致抬脚勾出餐椅,把春满放下时,保持着这个姿势停顿了下:“你指哪方面?”
“社交人情上。”春满勾着赵华致的手臂迟迟没有松开的征兆。
赵华致只是把他松开,手放在她腿上,矮身屈膝单腿虚跪着:“我想想。”
他思考的时候,视线一直在盯着她。春满可能是心虚,觉得自己正在被审视。他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
春满不等他的回答,自顾潦草地把话题岔开,道:“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撬墙角都不敢,看来也没有很喜欢,是吗?”
“我以为你那时候很开心。”赵华致的答案简单且真实。
春满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心口油然生出一种难言的酸涩。她开不开心有那么重要吗?
春满嘴角动了动,赵华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好似是返回先前的话题,又好像没有:“我保证,不会那样对你。”
他说得隐晦,春满却听懂了,赵华致懂她。
春满手臂渐渐下移,双手捧着他的脸,说:“那你告诉我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你以后敢负我,我就把这件事闹大让你颜面扫地。”
“我想想啊。”赵华致并不反驳,比方才还要积极地配合。
“要不我们拍些热吻照,只要我让你不开心了,你随便往外发。”
春满抬腿踢了踢他:“我说认真的呢。”
“我也很认真。”赵华致往下拉了拉她卷上去的裙边,手指在她小腿上摩挲两下,“你让我想想,还有什么直击要害的把柄。”
“你慢慢想吧,我要吃饭了。”春满身子扭开,面对着餐桌不再看他。
其实有没有把柄都不重要,春满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不尊重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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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星恒科技内。
距离员工上班打卡时间已经过去良久。
房嘉恺破天荒地迟到,面对同事的关心,他敷衍地回应着。
不远处,几个爱八卦的女同事在聊赵华致拉小提琴的那个视频,说来也巧,视频最早发在互联网上是一周前,昨天突然在短视频平台上有超高热度,陆续被相熟的人传播开。
沈栀意正参与其中,期间注意到房嘉恺的状态,眼神疑惑而担忧地望过来。
没等她过来说句话,坐在工位上的房嘉恺一番机械而无意义的忙碌后,突然嚯一下情绪焦躁地从椅子里起身,好似遭终于下定什么决心般,只见他风风火火冲向赵华致的办公室。
沈栀意张了张嘴,想提醒赵总今天没来,便看到房嘉恺并没有敲门,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随着贴了防窥膜的玻璃门自动回弹合住,办公室内响起东西被砸到地板上的巨响。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
同事们面面相觑,逐渐朝着那间办公室聚过去。
离办公室最近的工位是行政部的,部门总监第一时间去推门,才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房嘉恺是星恒的元老级员工,星恒被收购后,跟新老板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很好。
但在职场中多待几年的人都明白,社交关系瞬息万变,就好像星恒的创始老板前一晚开开心心地宴请员工,呼吁大家共克时艰,团结一心,第二天便什么情分也不讲地把公司卖给了赫京,变现隐身。
能理解房嘉恺有自己的苦衷,但这种猛兽般不理智的发泄方式实属不体面。
门外的员工或是好奇或是疑惑,积极地张望里面的情况。
电脑盆栽办公椅文件盒,房嘉恺能砸的都砸了。
他环视一圈,把墙上挂着的那幅装饰画摘下来,猛地朝地上摔去。
玻璃碎裂,相框四分五裂。
外面的人终于找到备用钥匙开了门锁,一同而来的还有安保人员。
房嘉恺见办公室内没什么可砸的才扭头往外走,不小心踢到地板上的相框时,诧异地发现那张三趾滨鹬的装饰画里面,还封着一张照片。
房嘉恺一眼便认出,里面这张是春满那幅获奖的摄影作品,《神灵》。
房嘉恺定睛多看了几秒,突然自嘲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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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华致家里。
春满吃完早饭并没有离开,姜早早在补觉,她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
她又一次看向猫爬架对面的玻璃展示柜内:“之前就想问,为什么我的摄影作品展示架中,有一幅这样的?”
赵华致看过来,说:“我拍的。”
春满不解地看他:“这句话说出来可能更像是夸奖。我觉得你闭着眼睛按快门拍出来的照片都比这一张有展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