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问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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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紫玉的带领下,小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排排朝着香玉坊内走去。

    蔚元柳原不觉得白栖枝是个怎样的人。

    她虽从紫玉口中听过关于白栖枝的事,但到底没见过真人,对于紫玉说的那些也是半信半疑。

    如今一见,尽管仍不认为她能做得了一位好东家,但见她举手投足间的气派,却是可以笃定此人是个浑金白玉似的人物,紫玉能跟着这样的东家做事,日后未必会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蔚大师。”

    蔚元柳正看那些孩子想看得出神,忽听这一声唤,抬眸,只见白栖枝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正朝着她薄唇轻勾,朝香玉坊上间儿做了个手势:

    “看样子蔚大师似乎仍有些事想问我,倘若蔚大师方便的话,不妨楼上请?”

    蔚元柳点点头:“好。”

    两人拾阶而上。

    白栖枝在前,蔚元柳在后。

    从这个角度,蔚元柳更好地能仔细观察白栖枝的举手投足。

    按理说,她早些年也是同许多商贾人家的大人谈过生意的,其中也不乏有女代父而谈,但论其其形容举止,与面前这位所谓出自“林家远房表亲”的白小姐相距远甚。

    倒也不是说其他家的小姐不好,就是感觉面前这位小姐身上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股味道很怪,她虽说不出来,但总能确定一点??这位白小姐肯定不是出身商贾之家。

    正当蔚元柳还在揣度面前人的身世时,白栖枝已转身侧向一边,同她温声笑道:“蔚大师,请上座。”

    蔚元柳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很怪。

    明明她是在笑,笑得也很温和,但身上总是会流露出一丝丝令人觉得与她相违和的气质。

    “玉偶。”

    蔚元柳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个词来。

    是了,玉偶。

    虽然是在笑,可这笑却像是被人刻意塑造出来一般,骤然看去没什么,但只要有有心人细看,就会发现这张笑面假得如同被精心操控着的玉偶一样,令人见之生寒。

    白栖枝不知道蔚元柳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是她的表情很奇怪么?

    不会的,她已经精心学习过沈哥哥的笑容了,那种笑容是温暖的、柔和的、令人见之生怜的……

    ??她最喜欢这样的笑容了。

    两人相对而坐。

    与楼下的热闹不同,楼上只有他们两个。

    坐下之后,蔚元柳并不再看向白栖枝的脸,只是偏过头去一直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景观,抿唇不语。

    白栖枝也不着急,也随着她的目光微笑着朝楼下望。

    清浅的呼吸声在两人之间萦绕,两人都沉默着思考自己的事。

    直到??

    “白老板。”

    蔚元柳突然开口,白栖枝骤然回过神来,笑着看向她。

    只听蔚元柳毫不避讳地问道:“既然白老板已经请了旁的制粉师,又何必叫我家香玉会师门请人来此?要知道,现在市面上大多数要的都是那些新流派的人,而像我们师门这般做出的古法胭脂,既耗时又耗力,需要的工钱也不少,白老板何不只聘用那些新流派的制粉师,叫我们这干人前来做什么?”

    这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

    白栖枝知道她在怪什么:世人皆道文人相轻,其实像做胭脂这种手艺活也是如此,更别说像紫玉、蔚大师这般坚持只做古法胭脂的人了,在她们眼中,新流派的那些制粉师所作出的东西,都是些偷工减料的残次品,哪里能和她们这些从老祖宗手里一代代传下来的正统胭脂工艺相提并论?恐怕在他们眼中,日后要同这些新流派的制粉师一同共事,对她们来说乃是极大的侮辱。若无一番好的解释,她们是绝不愿意同这些新流派的制粉师们打成一片的。

    这一点,白栖枝在聘用那些新流派的制粉师时就已经想到了。

    所以此刻面对蔚元柳的埋怨,她并不惊慌,只是微笑着看向她,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因为白某想同时赚两份钱呀。”

    蔚元柳:“……”

    她本以为白栖枝会同她客套客套,比如说自己如何注重古法胭脂的独特价值,又或者是惜才怜才之类的话术,也好能让她拒绝一下。可她万万没想到白栖枝竟直接将目的如此直率地说出来,明明这是最容易令她拒绝的话术,可面前的小姑娘就这样把这最赤裸裸的理由说了出来,反倒让她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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