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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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奶娘就告诉她,她是爹爹的骄傲,是全京城最美最出色的姑娘,没有人能比得上。
曾经她也是这么以为的。
爹爹不喜她,可她足够出色,足够他引以为傲。
直到及笄后,姑母属意她做太子表哥的正妃。她原以为无论从任何方面她都会是表哥的最优选。
却在无意间听见太子表哥与爹爹坦诚,他无意娶她。
她永远记得太子表哥在她爹爹面前,目光坦然毫不避讳地说:“比起银朱表妹孤更想选永宁侯府的程姑娘。”
爹爹脸上一点也没有自己女儿被比下去的不快,还打趣着问他:“哦?为何?”
“不瞒老师。”他笑道,“程姑娘她……她哪都可爱,孤很喜欢。”
虽然之后,太子表哥还是因为种种原因与她定了亲,可她知道,她输给了程嘉禾。
幸好程嘉禾是个傻蛋,喜欢一个她不要的破落户,这辈子也别想再在她面前抬头。
可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打她脸一般,她不要的破落户却成了大邺丞相,群臣之首。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起初她只是想处处胜过程嘉禾,久而久之这份不甘心变了味,只要程嘉禾又一点好,她便浑身不痛快。
让程嘉禾过得不好仿佛成了她的执念。她的骄傲不允许程嘉禾有一点比她好。
可程嘉禾偏就过得很好。
明明是罪臣之女,却因有个位高权重的丈夫,即便是三皇子妃也不敢轻易小瞧了她。
那些见风使舵之人,变嘴脸最快,围着她嘉禾长嘉禾短的,仿佛她们之间有多熟识似的,无非是想卖沈云亭一个人情,讨些便宜罢了。
赏梅宴结束,她那位丞相夫君还亲自过来接她回府。
银朱看着嘉禾离去的背影,手心被指尖掐出了红印,眸色晦暗不明,仿佛陷入了深思。她不会输的,永远。
*
这几日沈云亭早出晚归几乎忙得不见踪影,嘉禾没想到赏梅宴结束,沈云亭竟会过来。
嘉禾小步跑到他身旁,笑着问他:“你怎地过来了?是来接我?”
沈云亭轻描淡写地道:“恰巧路过,顺便。”
嘉禾望向马车车轮上的泥,心想这个顺便还真绕了不少路。
“别愣着,走吧。”沈云亭伸手扶着嘉禾上了马车,马车轱辘轱辘驶回丞相府。
今早刚折腾了一番,紧接着又去赴了赏梅宴,嘉禾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车车轮与地面规律的摩擦声,竟觉有些困倦。
她昏昏沉沉地揉了揉眼睛,靠着马车车壁睡了过去。
沈云亭看向她,随着马车摆动,一垂一垂的脑袋,轻叹一声,将她半个身子轻放到自己腿上。
嘉禾伏在他腿上,睡得很沉,轻轻呼着气发出微鼾声。
沈云亭抚了抚她为他盘成妇人髻的乌发,从袖间取出一支金玉桃花簪,轻轻簪进她盘起的乌发中。
马车一颠一颠地驶到了丞相府。嘉禾幽幽地从沈云亭膝上醒了过来,半梦半醒下了马车,走回了房。
她坐到镜前正要梳洗,抬头却看见镜中的自己仿佛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嘉禾微微一愣,视线聚在了乌发间多出的那根簪子。
以玉为身,金做点缀,上嵌金丝缠成的盛放桃花,精致非常。
嘉禾惊喜转向沈云亭。
猜到她想问什么,沈云亭答了句:“嗯。”是他送的。
桃花簪寓意取自桃夭,忘日后能与她夫妻美满和顺,一家和睦,子嗣旺盛。
她笑得那么开怀,想来是明白他的心意的。
夜色渐深,烛火昏黄,沈云亭走至她身前,替她卸下钗鬟,她的青丝散在腰际,朦胧的眼睛正对着他。
嘉禾双手搭在他脖颈处:“你好像变了。”
“嗯?”沈云亭解开她长裙上的系绳。
“变得喜欢我了一点。”嘉禾盯着他道。
沈云亭抱起她,轻放到卧榻上,顿了许久,看着卧榻上已经闭上眼熟睡的人,道:“没变。”也不止一点。
他轻轻在她卷翘的眼睫上落下一吻。如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