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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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病情加重是因为她针灸之术不到家。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包括陈山,所以他才会安慰安素雪,说她年轻经验不足犯错在所难免。

    难道真是她错了吗?

    安素雪努力回忆,可怎么都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正因为如此,她才决定用自己试针。

    扎针会疼。

    有病的人扎针,他们心里期望通过受苦来获得之后的健康,带着期待去忍受,忍一忍便也过去了。

    但没病的人扎针,纯粹是受罪。

    安素雪针灸的手法还算不错,以前接受过针灸治疗的病患会别过头或者闭着眼睛,等针扎上去后笑着夸没什么痛感。

    可自己给自己扎针……

    不远处开着窗的房间没点亮,与外面银白清冷相比,就显得昏暗不少。但季飞白看的清楚,她右手捏着银针,举起左胳膊,聚精会神目不斜视,眼睁睁看着银针扎入皮肉。

    啧。

    他还以为她是个温顺良朴的姑娘,怕是连蚂蚁都不敢踩死。没想到夜深人静,还能看见这出好戏。

    季飞白起身,丝毫没有掩盖自己已经发现她的行径,直直的朝她过来。

    安素雪听见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亲娘或者继父出来,连忙想要拔针。手没收好力道,针尖出来时带出了几滴血珠子。

    月光如水,白皙的皮肤镀了一层冷色光,宛若一块上好的璞玉。

    因此血色格外的刺眼。

    “原来是你。”安素雪拉下袖子才看向来人,松了口气。

    “你生病了?”

    季飞白问她,不待她答话,他一跃上了墙头,一只脚支撑在墙上,另外一条腿垂下来,姿势慵懒的仿若在他自己床头。

    这人怎么如此喜欢上高处?

    “没有,我就是练手。”

    季飞白好像很赞同似的点头,月光下他的五官越发深邃,尤其是那双眼眸,继承来自外邦血脉,狭长眼尾上挑,清冷之中又带着让人难以忘怀惊心动魄的美。

    安素雪不大敢看他的眼睛。

    因为每次她都会感叹他眼睛颜色很漂亮,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所以,她和他说话时总是盯着自己鞋尖,亦或者看向手边什么别的物件。

    “哦?没生病扎针看的出效果?”

    这话含了揶揄的意思,安素雪没听出来,她竟然认认真真的作答。“没有效果,只能辨认穴位是否正确。”

    “那你大可以找个病患来试试。”他说。

    病患?安素雪眼眸一亮看向墙头的人。

    这些日子他内伤已经好了,外伤还要再调理些时日,眼下他们二人之间,显然季飞白是更合适的人选。

    季飞白扬眉轻笑,似乎在等着安素雪开口。

    片刻后,安素雪点头:“你说的对,那只能等明日在找人,今日先这般算了。”

    说完,她坐下,再次挽起袖子,将血珠擦拭干净继续下手。

    “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从墙头轻巧的一跃而下,身材颀长的年轻郎君,几步就来到她面前,也不知道为何叹了口气,胡乱的挽起袖子,然后别过头。

    “你……”

    “天色已晚,扎完回去睡觉。”

    心里流淌过一阵暖流,安素雪忍不住翘着唇角站起来,轻声道:“没关系的,我晚睡惯了。”

    季飞白嗤了一声。

    “我说我要回去睡觉。”

    安素雪:……

    收回心里那阵暖流,小安大夫变成一个没有表情的扎针人,一针针扎了下去。

    “或许你落针可以快一些。”

    在她扎第二针的时候,季飞白从她手上抽走银针,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给自己扎上了。

    “你会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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