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旧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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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画卷，还是她得到消息后，从六皇兄那里撒娇卖乖，设法偷偷弄来的。

    姜?细细盯着画卷，又走远两步，左看看右看看，像是要在纸面瞧出一朵花儿来，“果然是……”

    嘉宁不禁着急，“果然是……差得很多？”

    姜?眉眼弯弯，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轻锤一下，“果然是宫廷画师，细致入微，谢郎君其人，就如画卷所见。”

    “当真？”

    “当真，我此前在秋山马场，远远见过谢家二郎，称得上是骑射俱佳。今日迎面而过……”

    姜?起身，快步来到一棵玉兰前踮脚比划，“那宫墙上有一道斑驳与谢家二郎齐头，我留意丈量，大概距我这么高。”转头见嘉宁还立在原地，笑着催促：“小嘉宁还愣着干嘛？快快过来。”

    嘉宁公主脸颊更红，踌躇片刻，还是慢慢挪步过来，体会她锚定的高度，又听见姜?道：“只不过呀……”

    “什么？”嘉宁公主攥紧了手中披帛，生怕姜?说出谢珲什么叫人难以忍受的缺点来。

    姜?定定看着她，清透乌眸里流露出一种关切：“公主就不想亲眼看看未来夫郎的模样吗？旁人把眼总有些差距的。”

    “崇政殿距德懿宫甚远，我平白无故也过不去。”嘉宁公主回到茶座旁，双手托腮，嘟了嘟唇。

    姜?语气放轻，带了些引诱：“若换个近旁的宫殿，可想去看？”

    “当然想！”嘉宁公主脱口而出，见姜?笑吟吟地，顿时想起明日圣人亲临的殿试，就在距离德懿宫更近的宣政殿。

    她慢慢地凑过去，捉住姜?的袖子摇了摇。

    姜?不理会，只笑，嘉宁再摇，漫声撒娇：“?姐姐，你是不是有办法？你若有办法，可要帮帮我。”

    姜?用团扇点她，“法子是有，看你胆量。”

    嘉宁公主听着姜?凑在她耳边说的话，眼睛慢慢瞪大，纠结片刻后一咬牙，“就、就这么安排吧。”

    “真的？”

    “真的！我、我不怕。”

    她双手捧脸，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似乎答应了破天荒的大胆举动，于害怕之中隐隐感到兴奋。

    嘉宁目光从那棵玉兰树，绕到眼前镂空茶座，再绕上姜?的面庞上，天幕霞色渐隐，眼前人的瑰丽容色更盛。

    “?姐姐，你中意怎样的郎君呀？是钱家公子那样堆金积玉的皇商？还是吴将军那样威风凛凛的武将？”

    年方及笄的公主双眸明澈，充满对风月浪漫的向往。

    姜?未答，低头轻抿青釉荷叶茶盏里的方山露芽，直到嘉宁又来摇她的衣袖，哀叹道：“可我中意的郎君穷得很，连流氓地痞也打不过。”

    怎么会这样？

    嘉宁公主一愣，即便她深居宫中，从皇姐姐们那里听来的八卦看，也知道姜?追求者众。她眨眨眼，直至望见姜?眼里促狭笑意，才嗔怒道：“好啊！?姐姐竟然戏弄我。”

    姜?给她一扑，两人笑闹着说起了别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