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宴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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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长匣子,看着像是画卷,小娘子不是想看他那画儿吗?”“那让他先进来,去晴雪亭那里等着。”
姜?梳洗一番,换上了今日摆宴要穿的衣裳,在前院花园就远远地看见徐勋之穿一身孔雀开屏般招摇的彩花广袍,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他的玉骨折扇。
凉亭三面挂着遮阳的纱帘,亭内一张长条石桌干干净净,空无一物,旁边添置的檀木描金卷几上,放满了时令蔬果、金铃饼、白露团、黑芝麻撒子等糕饼点心。
姜?来到石桌后坐下,徐勋之眼前一亮。
今日开宴,她特别打扮过,眉心贴了芙蓉花钿,穿着绣金叶的红石榴裙,外头罩一件香云纱半臂,周身浓郁颜色,更是衬得那张脸如水中清莲妖冶。
徐勋之简直想夸夸自己的天才主意。
姜家摆宴那么多人来,哪比得上提前许多时辰,在这雅致透亮的亭子里独处赏画。
“我也不想这么早来唐突小娘子,奈何晚间着实有事,所以提早登门了,双双想来不会与我置气。”
“事出有因,怎么会生气。”
姜?忍着困倦,掩袖偷偷打了个呵欠。
徐勋之故作风流潇洒地摇扇,朝小厮点了点头,小厮打开背着的乌漆长匣,小心翼翼取出一卷用细绢外裱的画卷,按在石桌离姜?最近的那边,徐徐铺开。
姜?顺顺当当看了画,心情松动了些。
银杏知她习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圆镜,剔透得跟冰凌似的,用纯银掐丝缠绕了一圈芙蓉花边,最底下镶嵌一支翡翠手柄。
姜?轻抚上隔界细绢,站起来纵观全图。
苏老先生的《溪山早秋图》,长四尺,宽两尺,描绘的是溪山和环绕溪山的金雪河全景。
确实如徐勋之所言,卧笔横锋,纵横随意,带着一种无拘无束纵情于天地之间的豪气豁达。
画卷一侧空白处,盖着五六个新旧不一的印章,与辗转几手画作主人的提字跋文,其中不乏有名的收藏家。
“如何?我可没有胡言论语。”徐勋之绕到姜?这一侧,慢慢凑近她,鼻尖闻到她衣裙上的幽幽暖香。
姜?全无反应,目光仍旧黏在那画上,“长岩曲岭,远树平芜,浮岚暮霭,无不酣畅淋漓,确是真笔。”
她举起??镜,挑着落笔最浓重稠密的地方细细观看。
陈年古画,纸面纤毫之损与肌理脉络,在剔透??圆镜中,清晰展现。
徐勋之脸色复杂地看着姜?。
按照往日姜?的作风,早该对自己的亲近退避三舍了,今日却连二人近得发丝擦过他衣袖都未察觉。
他曾理所当然地想着,姜?喜好绘事,是个附庸风雅的幌子。毕竟她流落在外多年才被永春候旧部寻回,宫里曾有传闻她不守规矩,难以教习,眼下看却是真醉心于此道。
徐勋之安静下来,耐着性子等姜?赏画。
姜?却像在检查甄别什么蛛丝马迹,举着??镜巨细无遗地查看了《溪山早秋图》的每一处细节,又退后半步稍稍拉远了距离,把先前看过的几处地方再审视。
纱帘上的绣花在亭内落下投影,轮廓慢慢偏移。
小半个时辰过去,姜?还在看。徐勋之百无聊赖,咳了几声企图引起她注意,而姜?恍若未闻。
徐勋之灰溜溜,将卷几上瓜果糕点吃了大半。
姜?终于放下??镜,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扫到徐勋之面前空落落的果碟,噗嗤地弯唇一笑。
笑靥如雪后初霁,融融耀目。
徐勋之看呆了,姜?笑容淡了些,眉梢平复:“徐郎君还觉得饿吗?我再让人送些吃食过来。”
她温声细语,称得上是数月以来,待他最温柔的时刻,樱桃宴那次虚情假意的不算,徐勋之又不傻。
“也不怎么饿,毕竟秀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