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本来面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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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室里水汽氤氲，飘着桂花露的馨香。

    姜?双臂枕在浴桶边缘，一双眼凝向虚空处，不知在想着什么。银杏探了探水温：“我让厨房再烧一壶水？”

    “简单洗洗就好。”

    姜?洗去身上油烟气，扶着银杏的手，踩着兀子跨出浴桶，满身肌肤如玉，细密水珠从玲珑曲线上一滑而过。

    银杏替她裹上披巾擦身，纵是一年多天天看着，也总想感叹有人便是这样纤?合度的天生好身段。

    内室屏风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小娘子，隔壁沈郎君来拜访，魏管事在招待，人就在前院明堂坐着。”

    姜?出了净室，坐到梳妆铜镜前，任由银杏用宽齿梳子替她通发，看着差不多，拍拍她的手，“好啦，走吧。”

    “哎……小娘子。”

    “怎么？”

    姜?回眸，乌发疏松地挽了个单髻，簪一根碧玉环钗，几缕带潮气的乌发贴在颊边。面上泛起薄粉色，慵懒放松。

    银杏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要不要梳妆后再去？”

    “不必。”姜?整理了一下衣饰。

    沈徵不是客。

    她狼狈不堪的模样，甚至不着寸缕的模样，沈徵都亲眼见过。精心打扮，反而更欲盖弥彰。

    魏如师前几日便一脸傻笑地跟她说，眉娘不再继续待在魏氏族学里了，而是在隔壁沈宅当厨娘，日后相见很方便。

    她第一个念头竟是，至少今年生辰，有人给他煮面。

    随即又哑然失笑，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平洲县的八锦面与惠阳县的，如何能一样？

    前院明堂里，银杏支开了伺茶婢女，顺带拉走没点眼力的魏如师。沈徵坐在百宝嵌花鸟纹圈椅上，身着浅色常服，眼神如秋日静水，若有所思地望向她。

    姜?定了定神：“沈大人何事登门？”

    “来还姜姑娘披风。”沈徵轻拍左边空椅凳上放置的浅黛色披风，“你把它漏在了我床上。”

    “是忘了。”姜?走近接过，想起洗浪那身雾蓝色外披，还有沈徵的腰带，手一顿。

    沈徵似总能洞察她所想：“你的就不必还了。”

    “好。”

    “……”

    “沈大人如若无事，早些回府歇息？”

    “眉娘同我讲了那碗长寿面。”

    “沈大人在魏氏族学与祠堂多次相助，我投桃报李，把南方风俗饮食将给眉娘听，拿些菜谱给她看，没什么。”

    “是吗？”沈徵语调放轻放缓，“我若不曾在魏氏族学碰见姜姑娘，这碗长寿面就不会是今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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