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海岱日悬两重天,齐鲁遍地生金莲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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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年轻干瘦,蜡黄的脸上全是逢迎。另一人英俊魁梧,却满面愁容,一只手时不时地摩挲着后颈骇人的伤疤,正是秦怀安。“刘通判给我朝的密函中写得清清楚楚,这赈灾义粮由我朝送至骆马湖后交由李家军接应,运送至益都府后听候调配。我们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却迟迟等不来刘通判的调令!”
秦怀安实在难掩焦躁之情,“眼下已经三日了,行省相公李?见不到,几十车的粮食竟被扣在驿站里了!我朝如通判大人所愿,携钱粮相赠,以解贵邦燃眉之急,共商互惠大计,然而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秦大人还请多多见谅,老师也是始料不及。海、楚二州乃争议之地,山东西路匪寇横行,运粮只能从骆马湖走官道。一路上各驿站的驿长我们都已经事先打点过了,谁知还是被呈报给了益都府尹。府尹是蒙人,老师在其身边办事,也不好公然出面调解啊!”
说话之人名叫陈潜,是益都府通判刘元直所辖临朐县的主簿,亦是其学生。
通判职掌州府兵民,亦负责筹办钱粮,但凡有饥荒战事,往往是最头疼的人。此次宋廷与李氏会晤,即是由刘元直暗中牵桥搭线。
但蒙廷对李?忌惮已久,招安之礼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送到李家军帐下。宋廷亦不希望李氏将所得钱粮充作军饷再犯楚州,故而以赈灾的名义,将钱粮经由益都府通判之手,转调至李?所辖州的灾区。
刘通判受制于达鲁花赤,便派信任的学生陈潜来接应此事。驿站内人多眼杂,二人只得着便服来这偏僻食肆议事。
“秦某明白通判大人的难处,不敢置喙。但那么多粮食堆在驿站也不是办法啊!”
秦怀安眉头紧锁,"救不了饥民也入不了仓,孟夏湿热,粮食过不了几天就霉了。秦某也是齐鲁人士,也曾忍饥挨饿,实在见不得任何粮食被糟蹋,也想为父老乡亲尽绵薄之力。”
“我们先稍安勿躁,老师已着人连夜去信李少保处。”陈潜嘴上安抚着,手上驾轻就熟地为秦怀安斟满茶。“李少保现下就在莱、密二州灾区巡视。届时由他亲自出面呈急报,调令便能顺水推舟下达,达鲁花赤那边也不好说什么。”
秦怀安冷哼一声:“你们李少保进犯我朝边境时可谓是勇猛无畏啊,怎地在蒙人面前如此束手束脚?”
“这不是受制于人嘛!这也是李少保大半时间都在东边‘巡视’的原因。”陈潜连连赔笑,“达鲁花赤那边也就罢了,少保府上夫人可是蒙古王室啊!其中缘由想必您也能理解,一个为安插耳目强塞,一个为表忠心硬着头皮娶,娶完了就干脆不在益都常住了!”
秦怀安微微展眉,将声音压到最低:“所以听阁下的意思是……李少保其实早有反心?”
好巧不巧地,他话音方落,身后官道上有一队蒙故轻骑打马而过。
陈潜斜着眼睛目送他们走远,转而对秦怀安讳莫如深一笑:“我非其人,安知其心?不才区区读书人,只知‘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也只能告知这么多了。”
李?对蒙廷有反心其实不足为奇,但肯不肯为宋廷所用另当别论。
秦怀安点了点头,已有定论,但他数年闲职无人知,一朝提拔便是个镇抚使。天降大任,他已心神忐忑了许久,见陈潜虽表面精明圆滑,内里倒是个实在人,便追问道:“刘通判深明大义,阁下亦是明白人。不妨跟在下交个底,此次会晤,我朝欲与李氏合谋,成算有几何?”
陈潜沉思片刻,方道:“实不相瞒,李家军大多是民间出身的将领。武将嘛,满脑子都是怎么建功立业、怎么喂饱手下兵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