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朝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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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门外传来阿芷惶急的声音。白敞闻声立即松开栾和君,扯开榻边的锦被将她裹住,应道:“何事?”
“方才有人潜入到九殿下屋顶那边,现已被侍卫逼退。九殿下一切安好。”阿芷尚算镇静,只是只听见白敞的声音,又忍不住叫了一声:“殿下?”
栾和君伏在榻上,喘息不定。
“逼退?一共几人?没有抓住?”回应阿芷的仍然只是白敞。
那头阿芷显然犹疑:“像是独身而来,只伤了他,没能生擒。殿下尚安好?”她不便把白敞与栾和君的事情透露出去,又实在担心栾和君的安危,一面答话一面悄悄示意侍卫头领近前。
“本宫无事,去将珏儿抱来。”栾和君终于开口。
“是。”阿芷终于长吁一口气,答应一声回身就走,一把扯住那侍卫与她同往栾珏那里去了。
屋内栾和君才起身梳整,对着铜镜反反复复簪那支青玉钗,只是不肯转身。
白敞看得好笑,上前握住她的手将玉钗扶正,望着镜中映出的栾和君道:“咱家就走?”
“本宫不送。”
白敞张开双臂撑起松松垮垮的衣衫:“长公主这里侍卫围得层层叠叠,咱家这幅模样,如何走得?”
“厂督大人轻功高强,连抚宁侯府都能来去自如,何况这小小的山林道观。”栾和君也不好一直对镜自顾,无奈何亲起身去吩咐了侍卫长,要他带人去搜山寻林,院中只照常值夜,不必惊惶。
“长公主胆子倒是大。”白敞见她强自镇定,一副决意要把方才情事揭过不提的模样,“不怕贼人去而复返?不怕咱家有意诈你?若是??根本没有和亲一事呢?”
“你??”栾和君终于转过头来狠狠剜他一眼,她虽然被白敞捉弄得着实乱了章法,也不至于蒙了心智,“诈我害我,于厂督何益?”
白敞自顾自束好衣衫:“长公主莫恼,封赐的正式圣旨明日早朝后就到。”最后抚平金线绣流云纹的领口,他大步走过栾和君身边:“你一切小心。”
见白敞离去,栾和君终于脱力一般坐回椅子上。这一夜变故丛生,她不知该分出心思先想哪一桩。封号。战败。和亲。夜袭。刚才的贼人是谁?皇帝想要什么?白敞想要什么?她的脸颊和手心仍然潮热,昭示着女子心事,明白无误。
她虽不曾与霍平霜亲近,可是出嫁前叶嬷嬷也曾细细教导过她夫妻之道。方才要不是生这一次乱,她已不是完璧之身。
栾和君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庆幸。原来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个人,还可以这样亲近?原来这样亲近的男女,也可以彼此处处提防戒备?她越想越躁,越躁越乱,索性一口饮尽一盏冷茶。究竟自己早就不是未出阁的娇贵女儿家,完璧不完璧,又有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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