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朱门云涌千金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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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好个霍九郎!”孟若愚重重一拍其肩,腰间九环蹀躞带琅然作响,“数月未见,身量见长啊!你兄嫂日夜挂怀,特遣我押送十车秋露陈酿、金丝干枣,若非正值暑热,连你幼时最馋的羊肝毕罗恐怕都要带上几蒸笼!”霍玄恭朝他拱手垂首,礼仪周全,笑意却未达眼底:“得兄嫂垂念,玄恭感怀。”
他话音刚落,忽闻羊皮鞭敲打银锣的铮铮之声。
但见后方马车微动,一柄缠金藤杖挑开软帘,露出半截赭色织锦袖缘??那袖口用雀羽丝线绣着范阳卢氏独有的飞燕衔芝纹。
霍玄恭疾趋数步上前,围在马车旁的奴仆们立时退避开来。
他以手承住老妪枯瘦腕骨:“傅母安舆劳顿,一路南行,膝下风痹可曾发作?”
此人年逾五旬,正是霍玄恭阿娘卢宪英的陪嫁傅母紫姑。
紫姑早年也是名门闺秀,家族败落后凭借才学成为范阳卢氏族学中的女师,到霍家后又亲自教养霍玄恭、霍颐芳兄妹二人,可谓德高望重。
不等紫姑开口,孟若愚先拊掌大笑:“这老阿家身子骨硬朗着呢,好生威风!”
他故意晃了晃腰间被敲出凹痕的鎏金蹀躞带:“昨夜过长乐驿,我不过多吃半壶桑落酒,倒被她举着先太夫人赏的藤杖追打了三进院子!”
风卷起紫姑鸦青披帛,她握着檀木念珠轻轻拍了拍霍玄恭的手:“老身这把骨头还要熬着来见九郎,若不费心盯着这几十号人马,一路上不知还要惹出多少祸事。”
霍玄恭深知紫姑为人刚直严厉,眼中揉不得沙子,孟若愚又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忙横插一步隔开两人:“傅母和孟兄鞍马劳倦,玄恭已备好肴馔酒水,为你们接风洗尘。”
谁知紫姑将藤杖斜伸:“老身自去歇息养神,何必去听尔等少年郎聒噪不休。”
孟若愚见势立刻拉拽霍玄恭的臂膀:“走走走,九郎,你我喝个痛快!”
霍玄恭脚下似生了根一般,只把紫姑望着。
直到紫姑微微颔首,霍玄恭才迈开脚步领着孟若愚往正厅去。
“九郎啊九郎,你这耳根绵软似蒸饼!在幽州惧你耶娘便罢,如今在长安城自立门户,怎地一见那老阿家又缩手缩脚……”
孟若愚话音未落,霍玄恭忽反扣其腕冷笑道:“孟兄慎言!玄恭是奉旨留驻长安协理幽州进奏院,何来‘自立门户’?”
孟若愚全然好似没听见,笑着另起话头:“都说长安城中的名门贵女如牡丹花一般,可比幽州的胭脂虎娇嫩多了??九郎的婚事可有着落了?再晚些,怕是侄子都要赶在你前头定亲了!”
霍玄恭念及菱珠,面上好不容易带了点笑意,可转眼想到她即将面临的处境,一颗心再度沉了下去。
他见招拆招,将孟若愚的一再试探都挡了回去。
更漏三响时,霍玄恭叩开紫姑厢房??孟若愚只是长兄派来提防自己在长安招揽权势的眼线,不足为惧,更叫他头疼的是眼前品茗自弈的紫姑。
“九郎就莫要装糊涂了,你只是向来心思不爱外露罢了,又不是愚笨之辈,在幽州藏拙是权宜之计,岂能在长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