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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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节纪的房间是最大的一间,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右手边是白墙,往前走三米到斗柜和电视,拐个弯才是两米的床。人躺在床上,看不到靠着门的人。
秦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连呼吸都不敢,她觉得董耳耳的话对她造成了一定影响,让她有些奢望的想,或许对夏节纪来说,她并不是那么可有可无。
但要留下的话她到底是说不出口,只敢躲在他的视线盲区蹲着守他。
她也发过烧,知道高烧或许会晚上疼醒,也可能好不容易降下的体温半夜再升起。
房里开着热风,并不冷,秦纺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腿蹲麻了就坐到地上,双腿屈起,头枕到膝盖上。
时间不知流速,秦纺从腿上抬头的时候脖子已经酸麻了,她动作很慢地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了。
她扶着墙起身,缓慢移动过去,借着小夜灯却看到他并没有躺下,而是就着靠床的姿势。
秦纺原本以为他醒着,还吓了一大跳,心脏猛烈跳动,听他没发出声音才缓过来,弯着腰看他眼睛,睫毛很长,呼吸很轻。
她观察了他一会,扭头拿起体温计放到他额头上。
三十八度五,降了。
秦纺微微放下心,又怕他的姿势不舒服,伸手想扶他躺下。
“干什么。”她的手被另一只热度偏高的手牵住,声音响在耳边。
秦纺看他眼睛并没有睁开,仿佛只是出于熟睡中的本能,便出声哄他,“我来看你烧退了没,躺下再睡。”
夏节纪仿佛一下卸了防备,顺从地靠在她手臂上往下躺,手却没有松开,紧紧抓着。
秦纺盘腿坐在床侧,弯着腰,下巴搭在床边,听他绵长的呼吸。
如果他睡得很深,在这里守他应该也是可以的吧,他都牵我了,强行掰开万一吵醒他怎么办,秦纺看着相握的手胡思乱想。
这段时间的生物钟被调回到了在研究院的时候,凌晨十二点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到了一点她就有些脑袋发晕,头枕在搭在床边的胳膊上。
她做了个梦,梦到手上抓了团火,怎么躲都躲不开,最后她跳进水里,猛地醒过来。
房里仍是那么安静,秦纺直起腰看他熟睡的侧脸,不放心地又拿温度计测。
三十九度八,又高烧了,救命。
抓着她的手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秦纺晃着他的手喊他,“夏节纪,夏节纪。”
一般家里小孩被魇着了,家长就是这么叫的,俗称叫魂。
夏节纪的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十分艰难,仿佛真被叫魂了。
“醒醒了,夏节纪。”她说。
直到这声,他睁开的眼睛没再阖上,眸中迷惑。
“烧得更厉害了,还是要挂水。”秦纺有些着急,想要强行拉他起来,“我们去医院吧。”
夏节纪靠回床头,身体的感官不断回来,他看到他牵着她的手,记忆也回来了,哑着声音问:“你一直在这?”
秦纺便低低“嗯”了声。
“不是梦啊。”他说了句奇怪的话。
秦纺在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我送你去医院。”
夏节纪却说:“别人能这么牵你手吗。”
“啊?”秦纺后知后觉往下看,他已经醒了为什么还不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
夏节纪的眸子雾蒙蒙的,蒙上一层水雾,几乎是在诱哄,“说啊,你说了我就跟你去医院。”
秦纺晕头转向,“不能吧。”
“周裕苍也不能?”
秦纺犹豫,“他……应该可以吧。”
“他哪不一样了,你喜欢他什么啊。”夏节纪低着头小声。
秦纺说:“他肯定不一样,他是我哥。”
“……嗯?”
“周裕苍没跟你说吗,我以为你知道,我们做了亲子鉴定,这次他来就是说这件事的,我是他小姑的女儿。”
夏节纪盯着她反应了半天,不过大脑着实有些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