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画屏春二十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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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一十八年,薛见微年仅十二岁。指望一个自幼丧母,父亲无故失踪的十二岁姑娘如何能在一夜之间学会掌家呢?
起先是家中的下人越来越少,紧跟着婆子管家开始拿了家中值钱的东西去典当,薛见微现在手中还有许多当时偷偷藏起来的当票,时至今日她拼命攒钱赎回来的也寥寥无几。
后来管家说家宅被抵押卖了出去还债,再过几日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
没有就没吧,反正天底下可怜人之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她记着幼时父亲曾讲过燎阳的风光旖旎,实在不行就背着包袱流浪去。
杨慎良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时候出现,薛见微不愿改姓名,他便寻了一薛姓人家将她改头换面,拥有新的身份,教会薛见微功夫,让她入侍灯司当差有一口饭吃。
一晃眼,白驹过隙,薛见微已经长大,可惜的是曾经的问题一个也没有解决,她磋磨些许,依旧未曾找寻到父亲的踪迹,甚至此刻还站在堂下听候发落。
死谏,自古以来便是一道君臣之间的难题。
臣子以死明志上书请志,君王接受与否都将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薛见微心中甚为不解,她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何至于让赵稳大动干戈,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捏造出来如此荒唐的罪名。
赵稳掌中拍出来的是一张户贴:俞州府江都县崇德乡十八都二甲薛继远户,计家口四人:妇孙琼,长女薛见微,小女薛美钿。落款是户贴的编号:俞字五百六十六号。
赵稳声嘶力竭,“薛见微生于和光六年,为何会年长之后才入籍?老子拿的是薛继远一家的户贴,薛见微的父亲可是在薛见微落户之前,刚刚从燎阳迁移至俞州,在场的诸位应该都知道当年燎阳天灾,多数流民只能背井离乡四散各区,陛下特地恩准灾民准予入当地户籍,此次涉及买卖户籍的官员无一不是钻了这个空子买一份北方的户籍,难道她薛见微就能成了漏网之鱼逍遥法外?”
杨慎良在薛见微入薛继远的户籍之后,便带她离开了俞州,对于这张户贴上的“父母妹妹”,薛见微甚至连面也不曾见过,眼下却变成来致命的罪证讨要薛见微的性命。
阴阳割昏晓,但余钟磬音。余晖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洒在公堂之上。暖黄的斜阳里,尘埃轻扬,案牍上的公文被镀上一层金边,似也染上暮春的慵懒。薛见微隐约还能听见堂外的鸟啼渐息,隐隐约约的风声。
当然不能对杨慎良心生怨恨,薛见微只恨不能一辈子涌泉相报杨慎良的恩德,倘若不是他出手相救,自己也许早都入了阴曹地府轮回。
但也不应对薛继远落井下石,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愿意给薛见微一个新的身份,才能让她走到今天。薛见微当然不能吐露实情。
薛见微昂起身子望去堂外的日晷,已经申时了,希望不会太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斡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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