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81章 镜花水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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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焕施永远都猜不到为什么彭熹言总是能听出他的踪迹在哪里,无论是弱是重,他也总会准确无误地找到付焕施。

    彭熹言洗干净手,捧起他的脸,朝他被揉得红红的眼睛里轻吹气。付焕施努力睁着眼,酥麻的温感从眼里辗转到心窝儿,他抓紧彭熹言的胳膊。眼角下泛起了红润的颜色,那双圆润的泅漫了水汽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纯真无邪的模样让彭熹言禁不住吻上了他的眼睛。仅一下便被付焕施推开,表明今天不会再让他亲,因为他抢走了糖果。

    窗外已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地滴落在了遮掩的房檐上,栏杆间,阴云绵连的大地尘土飞扬,结满了雨水的种子。

    付焕施想起了阳台上还晾晒着昨天的衣服,他推开拉门,大雨滂沱,过堂风空荡荡地穿梭,雨幕裂开了一般倾洒在了室内,掀起了狂风骤雨,屋里的一切在雨中簸动摇晃。付焕施也难以幸免,脸上身上都被浸湿了。挣扎的最后是彭熹言将衣服拯救送进了屋内,关紧了门窗,将它们隔绝在了203室外。

    渐渐地,喧声凋敝,耳边平静了。

    彭熹言将他领到卧室里,自以为他是笨手笨脚不会照顾好自己的,帮他脱下了身上湿透了的衣物,付焕施伸臂抬脚的功夫便一丝/不挂的,又乖乖地被彭熹言抱进了浴池里。温热的水温刚刚好,付焕施被缭绕的热蒸气熏得头脑晕晕的。在彭熹言转身之际狡猾地藏进了水里,等到他要伸手从水中捞起自己时立马探出头,双手捧起水砸向他的脸颊,彭熹言毫无防备,水珠一串串地沿着下颌滚落。赢了开心的付焕施嘻嘻笑着,彭熹言不羞不恼,付焕施不依不饶。水流哗啦啦地从池里漫出,洗了澡出来的两人全身是湿淋淋的,只剩下一地水渍,在地板上落了又不见。

    外面有暴雨,雷鸣摇摇欲坠,折照着夜色覆压的天地,半明半暗的光线有如一阵一阵波涛汹涌的浪潮打破黑夜里的寂静,快要压垮这间低矮的住房。

    彭熹言为付焕施擦干了身体又套上了睡衣,他们相拥在一起躺在了床上,彼此过度着滚烫的体温。彭熹言紧紧地抱住他,付焕施的身体永远是温暖的,彭熹言不禁抱得更紧了舍不得放开,脚丫缠脚丫,难以割舍。

    “彭熹言,你抱得我太紧了,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彭熹言不听,身体的间隙里有一点点心跳在黑夜里萌蘖。

    “小施,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去云梦江?”

    彭熹言久违地想起了往日的约定,同他索要起了那些闭口不提的久远岁月。付焕施只是埋在他的胸口默默地听着他的心跳,没有回答。彭熹言望着,轻轻地亲吻上了他的发旋,自言自语着。

    “那我们……还会有下次吗?”

    留声机里的那首歌依旧婉转悠耳地循环播放着,一刻也不被停止,化作了黑夜的沉寂远去,浸润在丰沛的雨水中。

    “Wantittobesimple,

    Don'twantittobeparadise,

    AndI'mnotaskingforforever,

    Justgivemeonemorenightwithyou,

    AndI'msetforlife,

    Well,Igotitbad,butthat'sonyou,

    Likeanoceaninsidemyhands,

    Justtoomuchforoneman,

    AndIlikeithere,Isaywedon'tmove。”

    像是此刻世界已终结,付焕施沿着那道闪电殆尽的光线窥探着彭熹言飘荡在黑暗里的眼睛,难以言说,只是深深地凝眸,仿佛宇宙潜藏于此。付焕施痴痴地望得入了迷,也忘了要说的话,耳畔里有歌谣延绵,彼此安静无声地望着彼此。

    “彭熹言,我们还会有未来吗?”

    付焕施缓缓开口,耳边的声音愈加响亮,像是在磨砂瓶里泅泳的小金鱼,忧闷地撞击着隔耳的心墙,而后溃散在闪电攀延着草木枯枝的阴影中。

    这次却是彭熹言先掉下了眼泪,他紧攥着双手,竭力要不露声色却无可奈何。

    他讨厌下雨,在雨里呼吸太痛苦了。

    “彭熹言,我们的梦想还会实现吗?”

    “肯定会的。”

    “那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我一直都想看你穿上西装的样子。”

    “想看看吗,可能要等好久了。”

    “当然要看了,等多久都可以的。”

    付焕施笑了起来,抬手捏上了彭熹言的脸蛋,有水沾上了手掌,付焕施也置若无物,仿佛真的能透过这双琥珀般清亮的眼睛看到彭熹言的未来。

    “彭熹言,我们好像真的成为大人了。”

    “对啊,我们已经是个合格的22岁的大人了。”

    付焕施力道加重,彭熹言疼得眼泪掉了几颗。

    “说年龄的人要受惩罚!”

    夜色如常,雨水静谧,雷声隐亡,像是浸湿了他们空洞的躯壳,把他们变得如枯朽的腐木脆弱。

    他们似乎许久未开口说过话,从小小的昨日已逝的童年聊到了不曾被提起的此刻,从春花雪月谈到镜花水月,往日的浮舟在记忆复生的潮水中渐渐远去。

    “彭熹言,我们一定要永远快乐。”

    “小施,有我在这里,你快乐吗?”

    “快乐,我很快乐,彭熹言。”

    “那我们谁都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哪哭了。”

    付焕施早已记不清泪水是怎么从眼眶里逃出来的,再抬眼时,视线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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